“先生怎能如此悲观……明先生到底犯了什么王法!”韩广红后面半句几乎吼着喝问邱涛。
邱涛眼见势变,也慌了,支支吾吾说了些自己也是奉命办事之类的废话。
“明先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即便落了平阳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猪狗欺负!”韩广红说着,返身取了那柄五尺多长的斩马刀。
邱涛吓得勒马回避,颤声道:“你、你要反了不成!”
韩广红没有理他,一刀砍断了囚车外面的枷锁,打开笼门,又卸了枷板,叫了两个兵士抬我上车。
我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红得吓人,拉住他的手,道:“可名重罪之身,将军这是何苦?”
“先生,这一路上强人盗匪不少,卑职也是为这位大人考量,保护好先生。否则先生若是被强人劫了,他也讨不了好。若是强人一不做二不休,连这些猪狗统统杀个干净,这大路通天,也没人看见!”韩广红冷声盯着邱涛。
邱涛自然不会听不出韩广红的威胁之意,没有作声。
车里,韩广红置了酒菜,又多铺了两床垫被。我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终于还能喘口气。没怎么说话叙旧韩广红便退了出去,让我好好休息。我从下午足足睡到第二天天明,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体虚,不过死是死不掉了。
“先生好些了吗?”韩广红端着汤药进来,递到我手上。
我喝了汤药,丹田中一股暖气,道:“多谢韩将军了。”
“先生莫要客气,当年也是赖先生提拔才升到卫尉。”韩广红一笑。
我看韩广红的排场似乎不是卫尉能有的,道:“叔友何时升的校尉?”
韩广红登时红了脸,道:“说来还真不好意思。打高济时,立了些鸡毛蒜皮的小功,就调入李将军帐下,统领建安营。”
“恭喜叔友啊。”我笑道。
“先生莫要取笑了,高济一战,我部只是牵制防御,哪像先生统领大军横扫南北。开始我们还有些不服气,后来一过临津江才知道先生打得狠。当时真的是打出先生旗号便有人投降不战……李将军当时叹口气说:‘老夫打三十年仗,还没明子阳三年之功’。”
我黯然一笑,道:“往事如烟,倒是多谢李将军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