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大越兵马从我们旁边穿过,邱涛怕惹麻烦,让人停靠路边。我抬头看到军旗上绣着个“韩”字,正思索着那是哪位将军,那边已经有兵士嚷道:“那囚车里是什么人?”
邱涛知道我在军中的根基,含糊答道:“等闲一个小贼。”
那兵士回头说了两句,车里的人似乎又吩咐了什么。
“一个小贼值得这么遮遮掩掩的么?”那兵士按着刀走了过来,邱涛看看他们人多,不敢硬拦,已经让那人看到了我。
“这……是明大夫么?”那兵士面露惊疑之色。
我顿时欣慰许多,虚弱地点了点头。
“将军!是明大夫!”那兵士喊着往回奔去。
前面已经走过去的兵士听到喊声也围了过来,车上走下一个将军,虎虎生威,却只有一条手臂。
不是韩广红是谁?
我喉头一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韩将军!”
“明先生!”韩广红快步上来,一只大手握住栅栏。
我顿时有了力气,往栅栏那里挪去。
韩广红握住了我的手,声音居然有些哽咽,道:“先生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我感怀颇深,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当年西域珐楼城里,韩广红身受重伤还不忘保护我,后来军帐痛醉看他舞刀,换字结交……
“卑职听说先生授了辽东经略相公,怎么又……”
“唉,不提也罢。可名此行凶多吉少,大限将至能再见叔友一面也是你我间的缘分。”眼睛被风一吹,落下两滴浊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