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闷得厉害,若是倭奴不打高济而攻我朝,恐怕也能三月下了山东路。居然有这等牧守!
“本官中散大夫执掌平倭事,明可名。”我冷声道。
“哦,原来是在高济打仗的明大人,下官勃州太守贾政廉。”那官员躬身行礼道。
“贾太守,之前的公文没有收到吗?”我不满道。“下官收到了,只是不知道真伪,暂时搁下了。”我心头火起,低声道:“本官领的是军事,军国大事,地方上的事本官不便多言,只是贵官如此对待军文,若是有外敌来侵,如何防备?”
“下官知罪。”
“我的信使呢?快些放出来,他们都是百战之余的人,不能受辱。”
“下官明白。”
“嗯,还有,发文前州,别再拦了我的军驾。近来的邸报有吗?拿来我看。”我道。
“邸报?公孙夫子,我们有邸报吗?”贾政廉问身边的一个中年文士。那文士上前行礼,道:“学生公孙婴,是太守大人的幕僚,见过明大人。”我拱了拱手,道:“公孙夫子。”“明大人,我勃州太守府,从来不看邸报。”
“你这……”我一时说不上话来,终于问道,“这是大越的勃州吗?”
“明大人,下官知守勃州府,并不关心天下。下官是勃州的父母官,并非庙堂的公卿,实百里之才,不敢枉窥天下。”贾政廉躬身道。“强词夺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解君之困。你只守好勃州,难道就算进了本分?”我喝问道。
“下官以为,的确是进了本分。”
纠查地方官吏的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我虽然对他反感却也无权说什么,转问道:“本官收到圣旨,有句‘将星又陨’,陨的是谁?”
“哦,这个下官倒是知道,匈厥古扣关,武啸星将军殉国了。”
“武啸星将军,殉国了?”我心一沉,“当下北疆谁人驻守?匈厥古的铁骑到了哪里?”
贾政廉一奇,道:“这匈厥古每次扣关之后总是很快就走了,下官不知明大人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