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嗯,是该回去了。”现在,我知道手里的圣旨十成是矫诏,马上就回高济吗?还是依旧入朝?
“嗯,本官知道了,本官要觐见圣上,即刻便走。”
“大人不喝盏茶再走吗?”
“时机紧迫,还请太守大人备些路上的饮水干粮,一切从简。”
“下官明白。”说着,他便和那个公孙夫子退了出去。
章仪身穿甲胄,刚才不能开口,现在没了外人,对我道:“大夫,这贾政廉真是个庸官。”我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尽快回京,最麻烦的就是我手里的矫诏。”我摸了摸袖口,真像是个滚烫的栗子。
“大夫,怎么办?知道了是矫诏还要入朝吗?”
“章小姐,不知是否听说过权谋之术?我不担心矫诏想杀我的人,我现在担心的是这矫诏,是皇上发的。”
“皇上发的还叫什么‘矫诏’啊?”
“我出兵近两年有半,朝中小人的中伤不会少,皇上若是起了疑心,难免要试试我的忠心。这也是我在船上才想到的,唉,高处不胜寒啊。”我叹了口气。
章仪突然按住我的肩膀,附耳道:“吉人天相,你不会有事的。”
我偏头看到肩上的五指如葱,又嗅到了兰花混着皮革的气味,心里居然安定了许多,道:“办法总是有的,圣人道:‘祸者,福之所倚;福者,祸之所寄。’我总能化祸为福的。”章仪的手重了些,低声道:“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过你若是有事,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傻孩子,我会有什么事?我真有事倒好了,免得你一天到晚缠着我。”我笑道。
玉手变成了拳头,狠狠砸在我背上。我也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力气,我居然没有吐血。想起章仪也曾提刀上阵,心里寒了一记。
我在马车上颠簸了五天,终于望到了京师的高强。到底是华夏之都,城墙参天,在高济那么久,连十丈的高墙都很久没见了。而且官道上人来人往,光是一个村落便比高济的一个小县更加富庶热闹。
京城里是不能策马狂奔的,不过我既然要表露忠心,自然不能不做足戏码,亮出了军旗,直冲皇城。
“传进去,明可名奉诏回师,求见陛下!”我高声嚷道,“中散大夫领平倭事明可名,奉诏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