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手遣退两人,只留下翻译。“你叫何名?”我问他。“小的姓金单名一个‘鑫’字,嘿嘿,家里三代都是跑高济做买卖的。”他媚笑道。我着实不喜欢此人的铜臭味,怎奈这里熟知高济的只有此人。
“你可有心光宗耀祖?”我问他。他顿时下跪,道:“小的愿意,只是商贩出身,三代不能科举,不能科举又只得从商……还请大人抬举。”
“莫多借口,有了本金便不能买地事农?算了,本官亦是市井出身,你只要忠心王事,封妻荫子亦非不能。”我皱眉道。
“是,大人说的是。”金鑫笑道。
“本官加你主薄帐下行走,也有从九品下,算是文吏了,从此脱了商籍,好自为之。”
“小的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鑫喜形于色。
“你且将高济事实告知本官,高济守军到底几多,盐价多少,铁价多少?”我道。金鑫咧嘴道:“大人真是英明,盐铁乃是国计民生,切中要害。这高济守军依小的估算,不过二十万……”金鑫当即将估算之由细细说了,又报了盐铁价目,倒也不算我白给了个官。我听得满意,道:“日后军中,不必自称‘小的’,称‘卑职’便可。也收收那张笑脸,既然领着俸禄便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失了我华夏王臣的脸面。”金鑫连声应承,我命他收拾东西,准备行军。
“先生,不过见见这等人,连饭也不吃完吗?”戚肩有些埋怨地帮我热了饭。
“你当我是为了这等人?我是为了军情啊。”我端起饭,又立马放下,刚才想到一事,不宜拖延。“你去给我找史将军、石将军和刘将军来。”我对戚肩道。
戚肩跑了出去,不一会便带着三位将军来了。
“三位请坐。”我指了指座椅,“适才学生探问了些高济情形,还想与三位商议。”
“明大夫尽管吩咐便可,若称‘学生’,我等可担当不起。”史君毅笑道。
我也笑了笑,道:“我军入了高济,学、我有种耳聋眼瞎的感觉。高济官员夸夸其谈,十停中信不得一停。若是如此,我军岂不是时时受制于敌?故我以为,当广布耳目,料敌之先。”史君毅接口道:“大夫觉得如何可广布耳目?”
“我要置探马营。”我道,“现在斥候乃是各营轮值之时从各营抽出,如此多有弊端,最明显便是良莠不齐,且不能远行。我要抽各营耳聪目明,机智应变,不惧生死,识文善绘者,编做一营。遣之千里之外,每班专责一域,如同驿站般传递消息,则远者不必回营,一程程传回来便可。”
三人想了想,面露喜色,道:“大夫真是妙策,则高济号称三千里,尽在大夫把握之中。”
我也满意这个计划,道:“事不宜迟,史将军便着手统领此探马营,且要教会兵士绘制地图等事,统一报告格式,以免误解。”史君毅站起躬身道:“末将领命,只是探马营当如何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