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你混淆了最大的一点区别,不管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不能够以空谈来代表做出来贡献,比如说那些致仕的官员,回到家乡之后,若是依旧享受特权,自认为高人一等,地方上不能够干预到他们的利益,甚至纵容子女胡作非为,或者说诸多的读书人,鲤鱼跳龙门了,改变身份了,成为士绅阶层的一员了,自身的利益需求,就固化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够动摇他们的根本利益了,享受朝廷的恩赐,是理所当然的,至于说朝廷遇见的困难,那是官府需要考虑的,与己无关,若是官吏做不好了,还要跳出来指责一番,这样的情形之下,官府如何做事情,官吏如何施政。”
吴伟业目瞪口呆,看着苏天成。
“吴大人,江宁县要求士绅富户出售粮食,落实到每一户,不过一万石粮食,损失不到一千两的白银,县衙如此的要求,也是为了让经营粮食的商贾,能够更好的做生意,总体是为了江宁县的发展的,如此小的一点贡献,某些士绅富户,就跳出来了,受不了了,那我倒要问问他们了,享受朝廷恩惠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不好意思接受那些恩惠啊。”
“士绅富户,本就应该成为普通百姓的榜样,正人先正己,嘴上说一套,冠冕堂皇,背后却是一毛不拔,眼里看见的,就是自家的利益,这样的士绅富户,让众多的百姓怎么想,他们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第二百五十章 端倪初现
吴伟业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了,在京城的时候,他曾经私下里与同僚议论,认为苏天成此举,不过是因为江宁县需要诸多的士绅富户出力罢了,并非某些人想象的,要动一动士绅富户的利益了,可从苏天成说出来的话语看,真的是要动士绅富户的利益了。
来到南直隶的时候,他接到了恩师张溥的来信,信中对苏天成的所作所为,提出来了严厉的批评,认为此举是大逆不道,是破坏祖宗法制的。
吴伟业非常的为难,苏天成的能力,他是清楚的,在江宁县一年多的时间,做出来了如此多的大事情,几乎都是轰动朝廷的,已经得到了皇上朱由检的高度重视,假以时日,一定能够进入内阁,进而掌控朝廷的,可恩师的教诲,令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溥的威望,吴伟业更是明白,如果说苏天成和张溥之间,发生了直接的冲撞,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看见吴伟业的神色很是奇怪,苏天成敏感到了一些事情。
“吴大人,此次巡按南直隶,是不是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恩师啊。”
吴伟业有性惊的点头,他想不到,苏天成有着如此的敏锐性。
“如此说来,张先生一定很关心江宁县发生的事情了。”
“苏大人万万不要误会,我是代表朝廷,来了解情况的,至于说是非曲直,自有朝廷论断的。我准备去拜访恩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吴大人。先前的交谈,你是巡按御史,我是江宁县知县,我们之间,是公事交谈,接下来的话语,就是个人之间的交谈了,你的恩师张溥先生。威名远扬,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若是学术上面的交流,我愿意聆听张溥先生的教诲,说到这施政之事,还请吴兄见谅,就算是张溥先生名震江南。都不要想着干涉我江宁县的事宜。”
吴伟业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话,他也不好说的,特别是今年三月。复社在苏州召开了第三次大会,从全国各地前往参加的人数,竟然达到了数千人,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复社和张溥的名望。达到了巅峰了,以至于江南一带的读书人。都不敢直接称呼张溥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