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李立功要立功,穆海招实情,李守备装聋作哑。
由抚台监察,归制军调遣,提督大讲绿营体制。
总爷谈起因,军门难下台,情急之下动干戈。
协台显身手,公堂上下起惊讶。
(正文)听到曾国藩的问话,一名什长爬前一步答:“禀大人,卑职是恩赏八品顶戴外委千总,提标左军前哨什长李立功。”
另一名答:“禀大人,卑职是恩赏七品顶戴把总衔,提标左军前哨什长穆海。”
曾国藩问道:“李立功啊,本大臣现在问你,你要实话实说,不得有丝毫隐瞒。你放着好好的什长不当,如何带着人來发审局闹事?又砸毁参将署,还对着协台大人打黑枪?你名叫立功,可见你是想立功的。本大臣就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可以抬起头來回话。”
李立功抬头,先说一句“谢大人抬举”,然后才道:“禀大人,说起这件事,本是张哨长找的卑职。说协领有话,让卑职和什里的人串通一下,等令下,便去发审局闹他一闹,把酷暑训练的章法改过來。哨长虽是卑职的上宪,但卑职除了不怀疑,他老配出的药方子能壮阳,其它的,都是不相信的。卑职是有家口的,又有一个爷爷需要供养。别人可以冒险,卑职却冒不起这个险。为了证明哨长不是在诳人,俺特意找了个,和协领比较亲近的人,去打听。哪知却是真的!大人知道,上宪之命,是不准违抗的,否则就要被参革。碰巧就赶上永顺协和辰字营闹衅,卑职便按着哨长之命,跟着闹起來了。但卑职对天起誓,对协台大人打的黑枪,却与卑职无关。卑职与协台大人无冤无仇,卑职为什么要加害他老呢?”
曾国藩挥手示意李立功退后,说道:“穆海呀,你近前來回话。李立功说他沒有对协台打黑枪,想來那黑枪,必是你打的了。你为什么要对协台打黑枪呢?加害领兵大员,无论轻重,都是死罪呀!你难道不知道吗?”
穆海磕头如打夯,边哭边答:“大人明鉴,卑职是冤枉的呀。李立功沒有打黑枪,卑职也沒有打黑枪啊!当时,卑职就和李立功站在一处。李立功可以证明卑职的清白。”
曾国藩大声问道:“李立功,穆海所说可是真的?枪响时,你们两个当真站在一处?”
李立功答:“禀大人,枪响时,穆海的确与卑职站在一起。穆海还问了一句:‘谁这么大胆,敢对协台打枪?’”
曾国藩挥了挥手,李立功与穆海被亲兵带下。
曾国藩眼望着李守备,大喝一声:“李守备,你跪到前面來!本大臣有话要问你!”
李守备爬前两步。
曾国藩道:“李守备,他们的话你都已经听见了,本大臣现在问你,你到底安排了几人,对本大臣和塔协台下手?你眼里难道沒有王法吗?”
李守备一愣,马上镇定下來说道:“大人何出此言?卑职怎么听不明白?”
曾国藩一拍惊堂木:“你还敢装糊涂!左右,把他的顶戴与本大臣摘了!”
鲍起豹忙起身道:“且慢!曾大人,卑职以为,在未有掌握确凿证据前,您老不能擅摘他的顶戴!就算当真要摘他的顶戴,也要奏明圣上;不奏明圣上,也要禀明张制军。绿营不是民团,乃国家经制之师。无事时训练,有事时征用。对各省绿营,我朝廷早有规定,由抚台监察,归制军调遣。沒有张制军的话,无论怎样,他的顶戴都不能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