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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挑眉“你到会支使人。”

翁知许给夜澜打着扇子“我们这些人里就薛同悲会那虚睨山的术法,魔气这东西向来怕佛家手段,可不就只能劳动劳动他了么。”

薛悯蹲下身也没用甚术法直接伸手便捡,夜澜瞧着担心的拉着他的手看了看,见他没有被魔气侵蚀稍放了心。

萧行之朝薛悯到道了谢,指着一处破败的屋子道“那里是我父亲的书房。”那屋子早已塌陷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萧行之走过去从一堆石块木头里翻出了个碎了两半的砚台,他扯着袖子将那灰扑扑的砚台擦干净“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方端砚,是我母亲托人从皇城给带回来的。”

萧行之跪坐在那处废墟,又指着另一处哭笑道“那处便是我父母的院子。我父亲是这一任萧家的主事,虽体弱却是博冠古今学术大家,我母亲亦是名门闺秀素有晋州小才女之称。城中众人盛传父亲是因为体弱直至而立之年才娶了门娇妻,可我听母亲说过,父亲是在等她,从孩提小儿一直等到了碧玉年华才将她风风光光的娶回了家。

我父亲虽未入仕为官,但我萧家毕竟出过三位宰相两位帝师,慕名前来求学的官家子弟络绎不绝。父亲久病不能劳累便每三日在萧府别院开堂讲学,我刚到启蒙之年便跟在父亲身边,母亲担忧我年岁小坐不住会扰了父亲讲学便在一旁陪着我。好在我也算争气,年将二十便中了举,可万万没料到,当日我萧家便遭了横祸。”

薛悯将地上的侵染了魔气的枯骨都收拢在一处“那日可有什么异常。”

萧行之摇摇头“我虽记起了往事,可唯独对那日没有半点印象。”

夜澜朝萧行之说的那处院落走过去,那院子破败的较其他地方更为严重,魔气侵染的痕迹也要更重,他蹲在地上捻了抹地上的尘土,那尘土里除了有魔气的痕迹,还残留了一丝灵力,夜澜回身朝萧行之问道“你家应当有什么禁地吧。”

“嗯。”萧行之点点头,又指着院里塌了一半假山“那座假山之下有个暗室,听父亲说里面放的都是历届家主的遗物。除了萧家主事人谁也不能靠近一步,就连我也只在及冠之日去上过一次香,我在那里呆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父亲便带我出去了。”

薛悯走到夜澜身边掏了方帕子将他指尖的灰尘擦掉“哥哥可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嗯。”夜澜见指尖被薛悯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便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子“被魔气侵染的魂魄是入不了往生城的。”他仰着下巴朝萧行之点了一下“要么魂魄受损,要么同他那般被缚在这萧府里成了地缚灵,可我们在此处待了这么久竟没有察觉到一丝其他魂魄的气息,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当都被镇在了某处。尘土里灵力的气息尚在,说明他们也是最近几十年才被镇压的。”

薛悯提剑走到那处假山,一挥剑便将那处的碎石都清理了开,他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又辨了个方向抬剑一劈,尘土飞扬之后便瞧见个两人宽的洞口,洞口之下是道深不见底的石阶,那石阶常年埋在地上生了不少苔藓,薛悯收了剑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一段才冲夜澜伸出手“台阶有些湿滑,哥哥当心。”

夜澜握着他的手慢慢的向地下走去,翁知许带着萧行之走在最后。那石阶长的很,两面的墙壁上相隔不远便有盏灯烛,薛悯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将那灯烛一一点燃,四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见到一扇石门。

夜澜举着灯烛细细的打量那扇门上的圆形火焰咒文,那纹样夜澜在扶霁山的山洞里见过不少是青冥魔尊的印记,夜澜心中一诧,不曾想这萧家竟和青冥魔尊有了关联。

夜澜侧身问萧行之“你家先祖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