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悯眼神都没往他看直接回他“难看”。恰时有只鱼游到了夜澜腿边的腿边,他缓缓弯下要,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捏住了它的身子,那鱼扭着头尾一阵的挣扎溅起了的水花扑了薛悯一脸。
夜澜拽着袖子给他擦了一把,笑得一脸骄傲“还是我家小萝卜头厉害,走走走,我们去烤鱼。”
两人从河里上来夜澜施了个净身咒烘干了二人的衣服,捡了一捆柴火搭了个火堆,等薛悯将鱼收拾好了,夜澜便接了过去“你坐着,我给你烤。”
翁知许拖着身湿漉漉的衣服走到火堆边坐下,笑嘻嘻的将手里的鱼也递给夜澜“魔君,在下不善厨艺,也帮我烤烤吧。”
夜澜笑着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翁知许抬手一礼“多谢魔君。”
夜澜踢了踢他的腿“行了别在这碍眼了,去把你那乱跑的马栓好。”
夜澜自被玉衡君带到身边便再没自己动手烤过吃的,如今动作已生疏了不少只勉强没将那两条鱼烤糊。那匹白马脾气倔强的很,被翁知许拴在树边也十分的不老实,蹬着后退弹了一片灰尘,那尘土顺着风落了夜澜和薛悯一身连那两条还未烤熟的鱼也未能幸免。
夜澜瞪着手里灰扑扑的两条鱼,额角青筋暴起蹭的站起来扔了手里的鱼便去教训翁知许,都叫他重新选一匹了非不听。夜澜追着翁知许将他扔进河里淹了两回才勉强消了气。这么闹了一通夜澜也没了吃鱼的心情,见薛悯牵着马走了过来,冷哼了一声飞身上马便同薛悯一道走了。
翁知许从河里上来拖着湿乎乎的衣服去牵他那匹白马,那白马似是来了脾气硬是一步都不走,翁知许拽着缰绳同它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走上十步。眼见夜澜同薛悯要走的没影了,他将手里的缰绳一松飞身去追,那白马见他也走了立时哒哒的跑着追了过去,翁知许瞧见它跑了过来登时笑着骑了上去,三人两马拖拖拉拉的走了小半月才进了晋中的地界。
午后乌云骤聚,不过几息的功夫大雨便落了下来。晋中的官道上有座三层高的客栈,大雨突然而至,许多赶路的行人便匆匆躲进了客栈。跑堂的活计忙忙碌碌的给这人添茶,给那人端菜,一时间大堂里吆喝声不断热闹极了。
有个说书的先生蓄着两撇八字胡,借着雨天人多便做起了生意,醒木一拍众人纷纷禁了声,那老先生生了把好嗓子,话才出口瞬间将众人拉入了他讲的故事里“话说,五十多年前的晋中有户萧姓人家,曾出过三位宰相两位帝师,可谓累世清贵书香门第,只可惜上任的萧家主事命运不济,时运到头,自小便是体弱难行缠绵病榻,年过三十才娶了房新妻,几近半百才得了个儿子,那小儿子名叫萧行之,聪颖非常将满二十便中了举,正是那萧行之中举当日阖府欢庆过后子夜时分,不知从何处来了群山匪血洗了萧家满门,据说萧家众人的惨叫震彻长夜,府衙当即派了数百精兵却连大门都进去不去,即便搭了梯子翻上墙头也只瞧见一片黑雾不见半个人影,府衙众人将萧府团团围住,待第二日旭日初起黑雾散尽,众人破门而入却只见血流成河,横尸满地。那屠了萧家众人的土匪却消失无踪,连带那萧家的小儿子也没了踪影,后来府衙众人欲替萧府众人收敛尸骨,哪料到那尸骨明明就在眼前他们什么也抓不到。
此后将过了一月,那萧府便闹了鬼,日日子夜时分惨叫不断,再之后每到入夜便要落场雨,那细雨中总能听到萧府大门传来,笃笃,笃笃,一声一声似是有人在不停的敲门一般。”
话到此处,老先生停顿片刻,大堂里众人的心被高高的吊起,皆觉背后阴风四起,咔嚓,空中雷声大作,砰的几扇窗户骤然大开,一阵大风刮过吹灭了厅堂里的三盏烛火,众人登时竖起了汗毛。
“笃笃…笃笃”敲门声忽起,众人身体一缩期期艾艾的挤到了一处。胆子稍大的跑堂伙计手里拎着把扫帚战战兢兢的喊道“谁…谁呀?”
门外传了来一道哆哆嗦嗦的嗓音“住店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