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眼光一直很好。”薛悯毫不犹豫的出声应一声,又问道“昨日哥哥说下一片神魂可能落在了晋中。”
“嗯。”夜澜将手里的空瓷瓶收进腰间的玉佩又从怀里摸出个新的“你这两日炼的药丸子怎的都这般甜。”
红棕马速度慢了下来,薛悯抖了抖缰绳等它恢复了原来的速度才对夜澜笑道“药方子没变,约莫是哥哥心情好。”
夜澜也笑了“那倒是。”他说着侧头问身后的薛悯“小萝卜头你还没同我说,你做甚要烧我的屋子,别想混过去。”这两日薛悯虽同他说了不少可都是从哪里寻了他的神魂,对于当初为何烧了他的屋子,还有他是怎的成了堕仙事绝口不提。
薛悯一手攥着夜澜的衣角,垂下眼,抿着唇不说话。
夜澜瞪着攥着他衣角的手,嘶了一声,这薛悯怎的还同小时候一样的毛病,只说他想说的,不想说的一个字都撬不出来,人都多大了,这毛病不能惯着。夜澜一拍薛悯的胳膊严肃道“呐,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便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他伸手从马背上的小包裹里掏出两个核桃远远的扔了出去“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夜澜说这话的神情同小时候威胁要把小薛悯扒光了扔出院子时一模一样,薛悯当即便笑了出来,夜澜挑眉也笑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晋中
阳光正好,暖风拂面,薛悯看着远方的郁郁树林,暗道:若他们从未分离,便会像平凡人一般长大,天晴时策马踏青,下雨时煮茶抚琴,秋日里登高望远,冬雪间煮酒畅谈,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惜…薛悯额间堕仙印记一闪,眼角飞出几丝红光,他绝不会让当年被迫分离的事情重演,若那群人不来寻他便好,若寻来了,那便杀掉好了。
翁知许的那匹马不知疲的跑了小半日总算是停了下来,翁知许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他有气无力的靠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抬手朝夜澜同薛悯挥了挥“不行了,先休息会儿,再这样下去还没到晋中我先被颠散架了。”
薛悯翻身下马,拉着夜澜的手将他带下马背又牵着缰绳将马栓到一边。
夜澜伸着腰朝河边走了几步,河水清的很他蹲在岸边掬了捧水,薛悯见他的衣袖都要湿了伸手就要给他挽衣袖,夜澜不在意的往胳膊上撸了撸指着河里的鱼“那鱼看着便好吃,你等我下去给你捞两只。”
此时正值盛夏,河水被晒的温热,夜澜嫌身上的广袖长袍麻烦便将外衫脱了往岸边一扔,挽着裤脚便下了河,薛悯一时没拦住,只能跟着他一起下河捞鱼,两人都没什么捞鱼的经验,好不容易围住一条还被它溜了。
翁知许靠在石头上,摇着扇子看两人被条鱼戏耍的浑身是水,登时笑了出来,他笑得太过幸灾乐祸惹得夜澜抬头瞅了他一眼,旋即伸手一抓,他便头下脚上的载进了河里。
翁知许从水里游出来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那身黄橙橙的长袍更加扎眼了,夜澜朝他泼了一捧水嫌弃道“你那眼疾是又严重不成,这颜色都穿的出来。”
翁知许摸了把脸上的河水,扯着自己的袖子朝薛悯说道“薛同悲,你评评理,这颜色有魔君说的那般难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