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赵佶拿起几上的象牙筷子在赵柽头上连敲了三下,“柽儿,你可记住灵州的教训?”他敲完正色道。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赵柽拜道。

“记,帝于宣和二年辛巳日训皇子柽延福宫福宁殿,以箸击其首,责其征夏处事不密为伪献王计!”在一旁伺候的内侍见此立刻命秉笔在《起居录》上记下此事。

“儿臣被嵬名安惠算计,心事难平,气愤不过便想攻下兴州出口恶气,可此时察哥逃回兴州,调兵十数万守备兴州,而此时童太尉又将陕西两路军马调回,儿臣要守备自河东到河内如此大的地域,还要防备辽国使坏,无法调动更多兵马,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赵柽挨了三筷子,暗松了口气,这最大的一件事情算是遮过去了,又说起前事。

“嗯,这事儿朕知道,察哥回夏后遣兵威胁陕西,意在围魏救赵,童贯三番几次上表,要从灵州撤军,朕想从京中再遣禁军劳师远征怕耽误了事情,便准其所奏,那你明知兵力匮乏为何还要攻兴州呢?”赵佶说道。

“父皇所虑极是,不能因为兴州一地而坏了大事!”赵柽是摸准了他爹的脉了,他就是个顺毛驴,绝不能呛茬,否则准坏事,虽然知道此事原委,但是如果自己挑明,说他受了童贯的蒙蔽,那不是扇了他英明神武的爹的脸吗,所以也只能先便宜了童贯,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接着父皇接受了西夏的乞和,我也那会儿就把这报复的心思放下了,可您不知道啊,李乾顺这混蛋明着和咱们谈判,暗地里却派出了他的贴身侍卫,号称西夏第一刀客的咄夺来刺杀我,那咄夺在西北纵横十余年杀人无数,从未逢敌手,武功了得!”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赵佶一惊问道。

“可不是吗,父皇您想一个人拿着刀整天躲在暗处盯着您,明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出来砍您一刀,可就是抓不住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啊?”赵柽苦着脸说道。

“嗯,你一定十分生气,依你的脾气定要报复!”赵佶说道。

“嘿嘿,还是父皇您了解我,他几次潜入儿臣的住所,但是因为防守严密,他都没能得手,可是把儿臣的火气又给激起来了,于是儿臣便趁黄河封冻,遣军偷袭了怀州,将周围的几千帐蕃民全都给抢到了河东,还把城池给他烧了!”赵柽摸摸脑袋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军国大事当儿戏,随意出兵呢!”赵佶训斥道。

“是,是,父皇教训的是,再不敢了!”赵柽赶紧承认错误。

“哼,你这孩子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的,后来是不是又过了次河?”赵佶嘴角含笑,却板着脸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父皇……”赵柽满是幽怨的看了他爹一眼,‘丧气’地说道,“儿臣不过是想让李乾顺知难而退,好好坐下来谈判,可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儿臣。父皇曾说过,要好好安抚灵州百姓,儿臣便在佛祖诞辰那日到寺中礼佛,没想到却被咄夺知道了行踪……”

“柽儿,朕确实说过,可朕却听到传言说什么你铸了座金佛,还有异象发生!”赵佶打断了赵柽的话,伸着脖子问道。

“父皇,您连这事都知道啊?”赵柽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