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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中一时寂静,诸生都有东风袭面,遍体生寒的感觉。

董允撇撇嘴,这小子是被士元逼急了,临了要走,扇大家一耳刮子。这一招乱射,够狠!

徐庶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均想此等情景,实在大有可能;连本已想了许多条理由欲要驳斥的庞统,脸色数变之后,竟也微微低下头去,默默消化覃钰的演讲内容。

覃钰这一番话,已是化繁为简,鞭辟入里,将十余年后的场景提前预告,这是天下的滔滔大势,虽然细微枝节暂不清晰,但大的格局却必定如此。

最重要的是,荆州文治虽然鼎盛,武功方面却相当糟糕,而且刘表年岁渐高,小富即安的心理日益可见,也确实缺乏继续扩张的雄心壮志,果如覃钰所讲,未来某一天袁绍或曹操的百战大军当真杀将过来,恐怕荆襄诸郡……真的无法抵挡。

这等条理清晰、高深莫测的超远眼光,实乃穿越人士必备的大杀器。

“时不我待,为了我大荆襄的繁荣富强,诸君切要努力啊!我已醉了,告辞!”

覃钰微一拱手,自去柜台取了装满美酒的大葫芦,收好熟肉羹饼,扬长而去。

诸人瞠目结舌。只有诸葛均,感激小钰哥哥的棒棒糖,蹦蹦跳跳送到门口,看着小钰哥哥一根长棍挑着酒葫芦摇摇摆摆远去,招手许久方恋恋不舍而回。

“哥哥,哥哥,小钰哥哥走了!”

正在沉思的诸葛亮醒悟过来,叹道:“山野自有麒麟在啊!”

他想了一想,转口问道:“说说正事吧……国山兄,如今师尊教授学问,正当关口,你为何非要此时便返?”不可能凭一些流言就吓跑了你吧?

座中悠然一声长叹,王甫说道:“……唉,愚兄确有隐情,一时无状,未予说明,累得诸友关心。家母月前在故乡患病,托了乡党带口信过来,那位乡亲走了近半个月,才找到我这里。想我王国山,为求天下学问至理,不惜跋山涉水,拜在恩师门下数年,受教良多。然老父早逝,如今老母亦年迈贫弱,昨夜吾扪心思之良久,愧疚深深,无法安枕。故此决定返乡,以奉养老母为先。吾岂不知刘璋绝非明主……”

众人全都愣住。

忽听啪的一声,却是庞统重重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记,胖脸顿时更显肿胀。

“国山,是我犯浑了。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