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监和荧玉也有点熟悉了,笑道:“公主,这是什么啊,感觉味道……”荧玉笑道:“是娘托人从雍城带来的面皮子,娘按东骑食谱上面教的,做出来的这东西!东骑人叫它饺子!”
景监犹豫了一下,看向秦公嬴渠梁,他没有说话,但秦公嬴渠梁却是知道,他不快道:“怎么又是东骑的东西!”荧玉却是不服,道:“东骑的东西好,怎么了,二哥,你屁股下的椅子,不也是东骑人做出来的?可不是比盘着腿坐舒服多了吧!”秦公嬴渠梁道:“我明天就让人劈了当柴烧!”荧玉咯咯笑道:“那你等着大哥来找你吧,大哥自己舍不得给了你,你把它劈了,别以为坐了君上就了不起!回头让娘教训你!”
秦公嬴渠梁讪讪的笑了一下子,道:“这个东骑……真是不安份!”荧玉道:“这有什么办法,他们变法呗,国家当然强大了!”景监道:“公主,东骑不是国,只是一个戎国,是我们的附庸!”荧玉不满道:“实力说话,现在东骑强大,不强大,那义渠老牛顽,能是一年灭掉的?”景监道:“东骑刘羲是一个兵家,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可这并不是说他们东骑强!”
秦公嬴渠梁笑了一下道:“看来,本公这个妹妹要找个婆家了,不然天天听她这么叽叽喳喳的,我可受不了……”荧玉嗔怪道:“我才不会嫁呢!”秦公嬴渠梁哈哈大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然后他对景监道:“景监,你看这次入秦的士子中,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景监不理荧玉威吓的表情,淡然道:“还真有一个,此人叫卫鞅,是原魏国的公叔府士子,听说老公叔临死时向魏王推荐了此人,但魏王执意不从,想是由此恶了卫鞅,后来此人不顾新丞相公子卬的所请,而自请为公叔痤守陵,由此可知,此人对魏国的仇恨,他本来是和东骑刘羲一起到齐国去,幸好遇上一对奇怪的祖孙……”秦公嬴渠梁拊掌笑道:“老先生真是不负本公所请,这么说来,这个卫鞅是有大才了!不然他不会请此人来秦!”
荧玉道:“那是当然,东骑刘羲见到卫鞅决心赴秦,气的都快炸了!他走哪儿都带着卫鞅,我看他把卫鞅带到齐国,就是想避免卫鞅入秦,可是没有想到他到底还是来我们秦国,我看此人一定可以强我大秦……”秦公嬴渠梁不动声色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此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不然以东骑刘羲的品性,是断然不会如此多事,对了,东骑刘羲还说了什么?”
荧玉想了想,小心道:“他说我们如果变法后,不论成功失败都会杀了卫鞅。”
秦公嬴渠梁吃了一惊,景监忙道:“公主瞎说的!”秦公嬴渠梁不说话,只是吃,吃了两支饺子后道:“这东西还真不错!”景监见秦公嬴渠梁没有多说的意思,不由感叹君心莫测,再不多言,只是吃,君臣二人吃罢饺子,荧玉没有上心的离开。离开之后,秦公嬴渠梁转身对景监道:“你去!待卫鞅回来,你要和他好好接近一番,本公要最快的见他一回。”
景监长长一揖。他心里知道,如果卫鞅有才学,那就真的值得利用了。
天气的寒冷似是让大地都结了一层冰。此时,洛水支流的一条河面上,也已经结了冰。但在冰面上,却给人生生的打出了一个大洞,洞边放着一支长长的吊竿。
十几匹马飞骑踏来,马还没有近前,一个人影从马上跳了下来,那马还在继续前冲,可这人一把带住马,两步过后,这马就给带住,身后的人发出一连的叫好声。众骑士下了马,只见河边静静的立着一队人,在河边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白衣飘飘,回过身来,微微一笑。
“手下败将,是你来了?”水镜不客气的说话,那给她说的人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看了看空洞洞的四边,道:“师父呢?”这人自然是陈武了。她在北定只管过自己的学习生活,直到夏虫八把信带给了她,当她看完信后,带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的追随者,飞马而来。
陈武虽是一个女孩,但外表上却似一个英武的男孩子,那种豪爽的男儿气竟然折服了很多来东骑的游侠儿,一些对她的仰慕者就成了她的追随者,在东骑只有一个人可以和她相比,那就是鬼车,鬼车的身边也有一批的追随者。事实上,夏虫八就是北信君的追随者。
虽然陈武败给了水镜,但那是一年前,在陈武的这个岁数里,实力的增长与年龄是呈反比的。所以陈武完全不把水镜放在心上,她仍四处张望,道:“那些大块头呢?师父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等等……你怎么跑来伺候起我师父来了?我师父宠幸你了?”水镜一下子拔出了剑来道:“你说什么?”陈武冷冷的用手指拨开剑道:“我说什么?大实话而已,在北定,所有的人都说了,墨家来东骑的人各个都是好样的,但问题是……到底也有一个是滥墨充数的……”(旁注:本来在战国时代,有一个成语,叫滥竽充数,但由于刘羲的穿越而引起了蝴蝶效应!此后没有了滥竽充数,而有了滥墨充数。这是因为在墨家来东骑的人里,人人都表现出了自己独特的价值,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找出了自己的水准,煅铁的煅铁,教书的教书,做什么事情的都有,可惜的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水镜!水镜是墨家弟子中的有名半调子,医不精织不就的,身为一个女子,识字也只是会两三国而已,并且她对东骑文字也没有多大的兴趣,除了她跳脱的性子之外,就是她的剑法还有称道之处!不过她是一个女子,年纪也小,看起来回神农大山也不是好结果,众人又都宠着她,结果在郁郅也许没有什么,但在北定,知道的人都说,墨家的人中,只有水镜是一无是处的。)
水镜可是给地地道道的气坏了,她手抖着,就差直刺过来了。陈武一点也不悸她,淡淡道:“不说废话了,我师父在哪里,还有,你有没有用,你自己知道,拿着剑了不起么?大姐,你知道我几岁?我可比你小哦!”就在水镜真的忍不住要一剑刺下之时,“哗啦”一声水响,从那个大大的冰洞中冒出了一个人头!赫然是北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