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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此,庞涓向魏王提出,和赵国休兵,共同进攻齐国。本来对此魏王是不同意的,但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那就是突然间,在一个白天,一颗流星从天上掉下来了,庞涓借天说事,认为连星星都大白天的掉下来,这难道还不重要么?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示警。古人信鬼神,魏王由此动心,于是向赵国表示议和。对此,本来国力就不如魏国的赵国同意了,魏国于是正式的放弃了中山国,大军退守离石要塞,大军开始转向,和赵国一样,两国向着齐国进兵,为了配合,他们要求韩国这个小弟也出兵,这表示是三晋出兵!而不是一国出兵!本来韩国是不愿意出兵的,但为了向天下证明经过变法的韩国与往不同,于是韩国就因此出了兵,由于三国中韩国的出力最大,效果最明显,故而让三晋生疑,最后魏军先不顾道义的退去,其后赵军也借口(八成是事实)粮草不足,跟着退兵,到了此种地步,韩军不得已,也就只好退了,可是由此一战,也显示出韩国训练出来的军队的威力,短短的时间,韩军已经不同于以往。说到底,这是一次不齐心的战斗,不然,齐国的头就大了。可由此,韩国也打出了天下小霸的名头,申不害名动四方。

而在这个时候,卫鞅也正式进入了秦国。他是和赵亢、田常二十多人一起入到了秦国。

在途中,卫鞅遇上了魏国士子王轼,由于入秦的士子中以齐国的士子名气最大,所以卫鞅拉着王轼几个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秦国的内部阻力竟然这么大!无可奈何之下,秦公只得进行内部的整理,他先借口让士子们了解秦国,同时开始在国内下手,用明升暗降之法,把国内的一些重要职位先一步的空出来。

在十一月的时候,桑纹锦说动了墨家总部,这点很离谱。本来桑纹锦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相里子和邓陵子都在积极的反对。可在这个时候,禽滑厘自楚而归,他的年岁大了,已经不大好了,回来之后,就不大想着再外出了,他决定在此终老等死,因为是他的回来,才算是中止了三个大师兄的争吵。因为和其它的弟子不同,禽滑厘是最得老墨子之心的。和老墨子一样,禽滑厘也是先师于儒,后学于墨,在《墨子》中的记载,墨子和公输家比斗,公输家九次斗法都输了,而墨子赢了。公输败了之后说:“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我知道如何打败你了但是我不说)。”墨子说:“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我知道你知道你怎么对付我了但是我也不说)。”

于是当时的楚王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墨子说:“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在这里,禽滑厘就是墨子的后手,也由此可以证明,当时的禽滑厘已经得到了老墨子的真传。事实如此,在墨子后来收的徒弟中,所传授的知识,也是大多的由禽滑厘代师而授。这也是墨子死了,而墨门还能得到发展和控制,可惜的是禽滑厘死了之后,继任的相里子就不能控制墨门。因为禽滑厘等于是相里子、相夫子、苦获、邓陵子四人的半师。这才是禽滑厘游游荡荡的在列国来回,还可以把墨门死死的控制住的原因。

桑纹锦说的太吸引人了,虽然邓陵子对北信君多言其恶,但问题在于北信君开出的条件已经到达了一个离谱的地步。这一点甚至禽滑厘自己都有点不信,于是他决定派一个中可的人去看看,果然,老东西的心思给这些次代的墨门弟子看透了,于是相夫子带着一千三百多的神农大山的墨门弟子出发了。一下子,墨门的弟子少了一小半。

秦国,栎阳。国府书房,秦公嬴渠梁目阅简牍,他可没有东骑纸,只能在边上高高摞起的竹简上一卷一卷文令的看,这上面是用经过处理的黑油墨写的,在他看完之后,会把简牍分类,要回的会自己写一卷,不再用到的,就会丢向一边,然后国府中会有内侍把竹简收下去,用刀把表面的油墨刮掉,做下一次的用。不过,也有一些必要的,秦公嬴渠梁会让人用刻刀刻下来,作为存档记念。

又一卷行文放在一边,秦公嬴渠梁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在旁服伺的景监道:“那些士子们回来了么?”景监道:“有的回来了,但有的没有,他们是十月走的,按理,当十二月尾回,也就是说,在一月前回来!”卫鞅一行人是在九月到的,最快的人,是在六月到的,秦公嬴渠梁一面招待这些人,一面想取才以用,但显然秦公嬴渠梁小瞧了自己的求贤令,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最后他就只好让车英建立召贤馆。

到了九月卫鞅一行人到了的时候,他们就再也忍不住了,众人群起而围攻,由此,秦公嬴渠梁才意识到了国中变法的不易,要知道这次的群起围攻出面的仅仅只是那些公族,而并不是老甘龙,如果老甘龙也出面,那事情简直不堪设想。秦公嬴渠梁再一次意识到秦国的危局,如果不是他的大哥嬴虔持掌着军权,那他的位子就可能不稳了,但作为一个君上,秦公嬴渠梁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把军权交到一个人的手上,这怎么都是不安全。

所以现在的秦公嬴渠梁迫切的需要帮手!他对景监道:“此行你回来,对齐国的那批士子怎么看?那个云阳双英,是不是真的人才?”景监犹豫了一下,道:“似有些言过其实!”秦公嬴渠梁不满道:“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景监道:“可他回来很快,我们派他们出访秦国山川,了解秦国的民政,但赵亢其人与一众齐国士子只是到了雍城,在猗氏酒庄、东骑食肆欢歌宴舞,哪算是为了我秦国着想!”

猗氏酒庄、东骑食肆还有其余的一大批的商铺客栈,这些已经在东骑人的开办下盛兴起来了,他们大肆的出售东骑的一切,生意兴隆无比。从理论上,这就是商业的一种倾销,是变向的搜刮着秦国的财富。但由于雍城的富人大多是那些公族贵族,所以在秦国本身,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相反,就国府来说,他们还是乐于见到雍城的商税的节节升高,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把本在公族贵族的钱财搜刮上去,大部的进入了东骑,只有所谓的商税才是进入到了秦国的国府。相对的,东骑的商品,比如大椅大桌还有便利便宜的东骑服装都开始进入秦国。甚至令人发指到了……东骑人用收破烂杂草的价格在秦国收购秦人的野茶,然后在东骑进行加工,最后以吴茶的价格转售入雍城的秦国。虽然东骑的茶和吴茶相比,是有一点不对的,但从口感和味道来说,两者相差无几,就算明知道两者不对的人,也不会说出来,并且东骑人往往会在售出高价的茶后,附赠一小瓶小到了极点的蜂蜜,东骑把这种蜜叫蜂王浆,结果带动了东骑蜂王浆的销售。

第398章 师徒相会

以现在来说,秦公嬴渠梁现在屁股下面的就是一张曲线型的高背后靠椅,这张厚实的大椅是嬴虔自己掏钱给弟弟的。据嬴虔说的,这玩意虽然贵的离谱,但坐起来却是十分的舒适!不仅如此,秦公嬴渠梁足下也是东骑的保暖鞋套,号称三重的保暖,在这种冰冷的天气里,一双脚儿却是暖乎乎的,这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秦公嬴渠梁道:“他们在齐国过的日子,哪能一上来就心服于我大秦,雍城的生活好,他们自然不想要离开了,听朱夷吾向国府请命,要在栎阳开办分号,本公一直压着,你回头把这事批下来吧!”景监点头,秦国一直是很郁闷的国家,在栎阳也只是做到一切简化,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仅有的酒肆也是外国人开办的,并无出彩之处,现在看来,也只好利用一下东骑人的投资了。不然,怎么可能留住这批已经习惯了东方浮华生活的士子?

这时,一股子香味传来,却是一身男装浅笑嫣然的荧玉进来了,她手上提着一只大托盘,上面是一只东骑的瓦陶罐,还有两只白陶海碗。“咥了,咥了……”她没敢把托盘乱放,如果是从前,她能一脚把秦公嬴渠梁的几案上那些文牍给一下子抹平掉!秦公嬴渠梁呵呵一笑,道:“妹子知道疼哥哥了,自己下的手?”荧玉不好意思道:“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