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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哭笑不得,道:“山兄,这是公父的命令,你犯得着和我为难吗?”

嬴山也是开玩笑,他讪讪收回了爪子,嘿嘿笑道:“玩玩嘛,死认真相,君上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那老丫头呢?咋不让她送?女娃儿家,才适合干这事哩,亏你一个男爷们,却行此贱役!”

嬴渠梁道:“公父说了,他在魏国多受老公叔的照顾,老公叔也曾亲自给他弟箸端盆,所以要有回报,不过他身体不行了,就让我来顶替,至于荧玉,她能一剑把他杀了,怎敢让她出马,她现在天天练射术呢,也不怕把身子拧了……”说着摇摇头。

嬴山点点头,道:“也对,咱老秦人就是点滴之恩,要泳泉相报,你去吧……对了……等等……君上的伤怎么样了?”

嬴渠梁道:“不知道,太医不敢说话,母亲也不好多问,只是天天拜祖,公父的精神还是不错的,现在也当是醒着,你让黑伯通报一下就可以进见了吧……”

嬴山不再多问了,嬴渠梁也提着他的东西走了。

长叹了一声,嬴山回过头来,向着里面走去。

到了门口,果然,那个阴森森的老内侍就出来了。黑伯。

可怜嬴师隰也算是一国之君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嬖臣(这里面,嬖臣不是指太监,而是指宠臣一类的,可能是男人,但也会是女人。),来来回回,就是这一个黑伯。

嬴山也不客套了,上揖一礼,道:“劳请黑伯通报一声,雍城嬴山求见,不知可赐见否。”

黑伯也不说话,转身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轻声道:“君上请你进去……”

嬴山先正冠,后理衣,最后一震双袖,大步踏入。

屋内还是那样暖洋洋的,让人有些提不起劲来,在那铜炉之中,缕缕的有清烟飘出来。

嬴山不喜欢这股味道,但他知道,这是用来掩饰老秦公身上的体味的。因为受了伤,嬴师隰的身体不能见水,就说用热湿巾擦的,也是会有让老头发晕的危险,想给老头擦身子的荧玉哭了好几回了。

结果,这个老头就只能这样子,年纪大了,身上味道重,还不能洗,那可不是冲人么。

嬴山怔了怔,忽然鼻子发酸,心头直抽搐着,两滴浊泪就这么滴下了来,嬴山忙用袖子擦了,上步前来。还没等嬴山说话,嬴师隰先说了:“我们的雍城令来啦……”他一边说,一边想让自己的身子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