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样子,她岂敢出去见袁方,不尴尬才怪。
她便用冷水敷面,浸了好一会,感觉到脸蛋不再那么烫了,方才长深吸一口气,步入了外帐。
外帐中,袁方正负手而立,一派从容。
糜环容颜间浮起一抹浅笑,娇声埋怨道:“公子怎么也不打招呼,就这么随随便便闯进来。”
袁方转过身来,却见糜环那胜雪的脸蛋,仍残留着几许水气蒸熏的痕迹,发丝线间还沾着滴滴水珠,这般姿容,倒与平常那副端庄的样子,颇有别样的韵味。
袁方便笑道:“有件急事想与小姐商议,来得唐突了些,还请小姐见谅,不过小姐放心,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袁方若是不提便罢,他这一句“什么都没看到”,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什么都没看到,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糜环顿觉尴尬,方自恢复如初的脸庞,转眼又浸出了丝丝晕色。
“不说这些了,不知公子前来,找我有何事商议。”糜环为勉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咳,是这样的……”
袁方也不再提适才的尴尬,便将他准备在青州,大兴屯田之事,道与了糜环。
“流民我可以招集,但却没那么多耕牛和农具,所以我想请你们糜家出钱,为我购置。”
“公子要兴屯田,倒确实是一件解决粮草的创举。”
糜环先是一赞,接着话锋一转,笑道:“可是购置那么多耕牛和农具,所需之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公子也知道,我们糜家毕竟还是做生意的……”
糜环没有言尽,但言外之意,却是在表明,他糜家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光有投入,没有产出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
袁方早有所料,便道:“我们糜家助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到时这屯田的粮食产出,屯田民拿四成,我拿五成,其余一成给你们糜家,就当是你们出资的红利,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