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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朱慈烺却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将来很可能出现各种“独”势力,而避免这种闹剧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文化清洗,民族同化。更简单粗暴地说,就是在人口数量上做加减法。

吴甡对此是能够揣摩一二的,深知皇帝陛下对蛮族的态度——他为皇帝找到的理由是:家里祖宅都被蛮族占了,搞得乱七八糟,能不恨么?但是吴甡无法想象皇帝对于沙俄打击瓦剌有着远超越常人的愤怒。

朱慈烺也并不想吴甡成为自己的心理专家,所以他抬出了军旗的问题。

从崇祯十六年开始,东宫系统就有了军旗和将旗相区别的端倪,到了崇祯二十年大军入辽平虏的时候,军旗已经形成了体系。各战斗编制的旗帜有了等级区分,其中赤底金龙旗就是方面军的旗帜,一个方面军只有这么一面旗,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

在东北方面,就连王翊都没有资格打这面旗帜出征,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扮演了陈德副手的角色——别无他故,正是因为陈德的朝鲜军是可以打这面旗的。

图鲁拜琥和僧格都不愿意屈从于汉人,也不愿意屈从于对方,所以西北方面就有了三面旗。明军方面是萧陌的近卫第一军执掌,图鲁拜琥和僧格也各自有一面。

军旗可以被焚毁,绝不可以被缴获,否则就是被人活生生打脸。当年萧陌夺了李自成的大纛,在军事博物馆里展示了三天就被收起来了,为何?因为这样让忠贞营一系的文武官员实在抬不起头。

想想看,如果日后俄国人也学会了建造军事博物馆,将两面赤底金龙旗交叉一摆,大明帝国的脸往哪儿搁?

尊严,可能有时候不如一个炊饼,但人要想昂首挺胸活着,就绝对不能抛弃。

“不雪锡尔河之耻,我绝不会罢休!”朱慈烺冷声道。

吴甡深深欠下身去,他现在真正明白了尤世威为何会拉下脸找他,宁可割舍督路之权。肯定是皇帝在早餐会上也说了同样的话。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这句话从《国语》传之今日,凡两千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今早遇到尤督,他希望内阁能够将铁路放在兰州到轮台。”吴甡道。

朱慈烺立刻就能明白尤世威的意思,以及吴甡告诉他的意思。他有些迟疑,还是摇了摇头,道:“技术上还是不成熟。”

吴甡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