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汪华真道:“现在在吏部主事,主要就是抓一些私通番夷的官员。”
“还有人私通番夷?”宋弘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自己的交通员也有被满清策反的,所以又能理解了。
“有的人是贪心,有的人是蠢。”汪华真道:“北面的蒙古人,东面的朝鲜人,南面的泰西诸夷,都有意无意地在打探咱们大明的虚实。”
“哦,那你还挺忙的吧?”
“也不忙。”汪华真笑道:“到了我这个层面,主要是归纳分析,给上头一个建议。下面办事也好,上面决策也罢,都轮不到我头上。”
“你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吧?”宋弘业觉得有些不妥。
“你会去乱说么?”汪华真似笑非笑道:“我‘死’后你续弦了么?”
“没,”宋弘业老实道,“你走之后没几天就跟着去了辽东。多尔衮倒是给了几个侍妾,但我哪敢真当侍妾看?”
“就是啊,万一说梦话呢。”汪华真不知怎的,自己心情好了许多。
“哈哈哈,”宋弘业大笑道,“你竟然不知道,哈,我真是死里逃生。”
“怎么?”汪华真大奇,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侍妾是不能跟家主过夜的,她们服侍好了之后就得回自己屋里去。”宋弘业笑道:“你这话若是早说出来,岂不惹人疑心?”
汪华真脸上一红,啐道:“谁知道还有这等作践人的规矩!欸,听说前几日殿下还赏了个侍妾给你,也是不能留夜的么?”
宋弘业有些不自在,分明辩解道:“尊者赐,焉敢辞?只是虚应故事罢了。”
“别呀,”汪华真紧追不放,“那女子以前可也是秦淮名妓呦,曾是抚宁侯的爱妾呢。”
“这你都知道……”宋弘业转而想起汪华真东厂的身份,心下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