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皆朝廷制度,臣不敢非礼。”
“朝廷制度里没说过朝服里面要穿软甲呀。”朱慈烺的声音渐渐高昂,笑道:“一官是怕我突然招呼手下,来一场鸿门宴么?”
——小爷您只有“鸿门”没有“宴”,大家早就知道了。
郑芝龙心头冷汗。更惊恐的是,自己身穿了金丝软甲,可防刀箭,这等贴身秘密竟然都被皇太子侦知了。
——看来小爷对我也真是上心。
郑芝龙转念暗道。
“臣岂敢有此不道之……”郑芝龙正要表忠心,抬眼间突然看到一管黑黝黝的铳管,正对准了自己眉心,不由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来一个字。
朱慈烺手握火铳厂呈进的燧发手铳,面带微笑地看着郑芝龙。
这手铳以钢铁为铳管,长达一尺,手柄由琼州黄花梨雕成,精美温润。因为芜湖十八家能打造苏钢的厂家一并入股皇明钢铁厂,并献出了各家的秘方,使得火铳铳管质量愈加,装填的铳药也更多了,故而威力更大。
“殿下……”郑芝龙喉咙干涩。
嘭!
铳口冒出一团焰光,旋即腾起一股白烟。
朱慈烺扣动了扳机。
郑芝龙顿时一矮,原来是铳响时不自觉地腿软,跪在了地上。他紧咬牙关,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意识一点点扫过身体、四肢,寻找中弹的伤处。
终于,郑芝龙确定身上没有伤创,迟疑地睁开眼睛,看着仍旧没有散去的白烟。
——是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