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楼见到萧陌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第一师早点解决山海关的两红旗,自己这边的两白旗也就不可能逃出去了。
“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等两白旗跑了,才劝降鞑虏,收复山海关,踩着咱们的肩膀拿战功。”萧东楼忍不住恶意地猜测道。
曹宁在一旁只是愣了一下,呐呐道:“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此一来,第一师的战损自然就小了!”战损与战果成反比,则战功必然不小!但要就此推测第一师故意拖时间,却也缺乏证据。
卢翘楚干咳一声,柔声劝道:“二位长官,萧陌或许不知道咱们这边的战况,说不定他还以为咱们能歼灭两白旗呢?这事啊,就跟射箭一样,咱们自己射偏了,只能找自己的原因,可别找人家的茬啊。”
曹宁连连点头,甩开扇子摇头晃脑道:“孟子曰:‘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卢训导说得甚是!”
卢翘楚摆出一张笑脸,眼看着曹宁被萧东楼一脚踢翻在地。她就是因为怕萧东楼听不懂才说的大白话,否则以曹宁一个十数年不读书的生员,哪里能够在她面前掉书袋。现在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略带匪气的第二师特性,比之严厉酷杀的辽东师不啻为天壤之别。
“萧陌肯定是知道咱们没打下来的,总参那些参谋就是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的货!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耳聪目明!迟早因为泄密一个个叫锦衣卫抓了!”萧东楼犹自不忿。
“锦衣卫管这事?泄密是军情司、五军督查司、五军都察院管的!”曹宁从地上爬起来,也是一脸气愤:“你有本事去告他呀,你咋不去告他呢?”
萧东楼被曹宁这一挤兑,也不说话了,只是重重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发狠。
萧陌的确没有任何过错。他若是能配合第二师作战,那是他有大局观。他只看重山海关第一师的战绩,控制战损,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说到底萧陌的任务是夺取山海关,军令中没有任何一个字让他来配合第二师作战。
反倒是第二师自己,在此次宁远之战中不断得到增强,最后已经达到了两个师的兵力,最终还是没能拦住两白旗。虽然在兵力上始终处于弱势,但也可算是战史上的污点。
而且因为两白旗奋死相抗,死了绝大部分的壮丁、难民,以至于第二师最后的战果收获都十分难看……除了那些财物。
多尔衮狼狈渡河时,只能抛弃两白旗在关内收刮来的各种财物,甚至连布帛、粮食之类的民生必须品都丢弃不顾。如此说来,第二师也算完成了朱慈烺最根本的作战计划,让东虏不死也脱了层皮。
“我倒是从训导部听到一个消息。”卢翘楚轻声道。
作战室里的紧张气氛登时冰释,萧东楼与曹宁都望向卢翘楚。
“第一师很快就要调回京师负责京畿防卫,萧陌奉命午门献俘。”卢翘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