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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谨闻太子令训!”

“懒,贪,庸。”朱慈烺加大了声音,同时也是给身后那帮东宫老人听的,他道:“畏难不前,畏劳不动,此等懒惰之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尸位素餐。胆敢不告而取,落在我手里,剥皮填草都是轻的!至于庸嘛,若是不能做事,我留他何用?国家养他何用?”

“卑职明白!”宋弘业大声应道,想了想又道:“卑职虽是书吏,己巳之变时也曾上墙发炮,也曾手刃贼人,太子但有令旨,卑职绝无二话!”

朱慈烺闻言轻笑:“你倒是不庸。”他转头道:“田存善,那个写《酌中志》的找到了没?”

田存善心中一紧,颇有种为自己掘坟挖墓的感觉。他不敢说自己没有尽心去找,只是道:“殿下,奴婢打听得这写《酌中志》的刘若愚乃是万历时入宫,钦定逆案时被裁定为逆党,一直关押到崇祯十四年才放出来。”

“他书中本就有自白,这些我都知道。”朱慈烺眉毛一挑:“但是我吩咐的事,你就可以偷懒不做了么!”

“奴婢知罪!”田存善立刻跪在地上,心中暗道:太子不会要杀鸡儆猴,给那新来的宋弘业一个下马威吧?我怎地如此倒霉!

“今晚安排他入对。”朱慈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旋即又继续往前走去。

宋弘业看得惊出一身细汗,暗道:这位太子还真是威福难测,看来日后不是飞黄腾达,便是粉身碎骨啊!

“宋弘业,”朱慈烺走在前面突然叫道,“你有表字么?”

“贱字不敢有辱尊听。”宋弘业连忙跟了上去,躬身落后一步。

“说。”

“卑职贱字振华。”宋弘业道。

“有抱负。”朱慈烺随口赞了一声,又问道:“为什么我看许多商家柜上都摆着一盆水?是用来净手的么?”若是这个时代的人已经知道勤洗手能防鼠疫,那这次的防疫工作就轻松多了。

“回殿下,这是用来验钱的。”宋弘业道。

“验钱?怎么个验法?”朱慈烺知道铜钱有官铸、私铸之分,银子也有成色的区别,但是用水验钱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其中还有个典故。”宋弘业哪里肯放弃在太子面前加深印象的机会,却又不敢太过于孟浪,故而立刻住口看太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