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微微一笑,伸手虚引道:“既如此,便请随吾入阵!”
栾廷玉道:“王将军,俗话说观阵不破阵,破阵不观阵——今日我等入你军中,却不可施加暗算!”
王焕冷哼道:“岂有此理!我姓王的鞍马征战四五十年,岂是暗算人之辈?”
栾廷玉笑道:“若是王将军挂帅,我等自然信得过;只不过现在挂帅的另有其人,那位高俅高太尉除了踢一脚好气毬,其它的人品,实在有限,容不得人不起疑啊!”
王焕无语,因为栾廷玉所言,尽是通国皆知的实话,实在难以强词夺理地反驳。
苦笑了两声,王焕道:“要不这样,我不拿兵器,伴在你们身边,陪你们观阵,若有疏虞,你们尽可先取了我的性命去,如何?”
栾廷玉大拇指一挑:“王老将军好胆色!须知我等可是朝廷嘴里的贼寇,王老将军却不惧我等贼不走空,就此真将王老将军捉了去?”
王焕大笑道:“岂有陷人西门四泉者?”
栾廷玉马上深揖一礼,转马回归本阵,将王焕之言与西门庆等众好汉一说,最后道:“请元帅指定观阵人选。”
西门庆试探道:“我欲自去,如何?”
众人皆变色道:“万万使不得!若元帅进阵,难免那高俅不生异心。万一有失,是无梁山矣!”
无奈之下,西门庆只好苦笑摇头,点将道:“既如此,便请关胜哥哥、呼延灼哥哥、栾廷玉将军、柴进柴大官人四位入阵一行,却需将王焕夹在中间,以防万一之变。”
西门庆所点四人——关胜家学渊博,阵法精通;呼延灼世代将家,论起阵法亦是精熟;栾廷玉胸怀韬略,腹藏甲兵,亦是观阵的不二人选;柴进是周世宗子孙,其祖上传下来不少阵图,柴进对此亦多涉猎,颇有心得——这四员大将不仅都有阵法根基,而且个个弓马娴熟,武艺精强,纵那高俅有甚么反复,大家轮起大刀双鞭,挥动铁棒长枪,却也不惧。
本来还有一个豹子头林冲,他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亦是阵法大家,可惜想到他与高俅仇深似海,今日西门庆还是让他留守在梁山,未曾前来观阵。
西门庆点将毕,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四人纵马而出,前来与王焕相见。王焕果然守信,去了自家盔甲兵器,在四人中间按辔缓行,五马排成一朵梅花状,直行进三才天地阵的阵门里来。
身边虽尽是千军万马,但关胜、呼延灼、栾廷玉、柴进都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