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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廷玉听了喜道:“听说三娘吃梁山西门庆拿了,我正心忧,不想被贤弟救了!”

孙立笑道:“也是机缘巧合,半路上相遇。不但救回了扈家女公子,还顺手牵羊,捉了梁山两个有名头领,也算是小弟上任第一功。”说着便问乐和道:“那摩云金翅欧鹏和铁笛仙马麟,可安顿好了吗?”

乐和回道:“已经将他们监在了厢房里,也把些酒肉与他们吃了挡寒。”

孙立吩咐道:“我听说那欧鹏从前也是守把大江军户的军官,后来受不得那些大头巾文官的气,才落了草。他也曾与我是一般武职的体面,且休折辱他,好生管待,若肯招安时,我日后进剿梁山,也是个臂膀!”

乐和点头:“小弟理会得!”然后下去了。

栾廷玉笑着赞道:“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贤弟果然善解兵法,这些年威扬登州,实非幸致!”

孙立便苦笑一声,说道:“还说甚么威扬登州,小弟今日,几乎出了大丑。”说着便把百余郓州士兵见了十余梁山贼寇时撒腿便跑的轶事说了一遍,最后长叹道:“幸亏没带这群乌合之众来到这里,否则临阵而逃,丢了面子是小,若弄出大败仗来,小弟可就要万死莫赎了!”

栾廷玉大笑道:“那是以前郓州带兵的那个提辖无用,今日贤弟来了,必然能练出强兵来!”

孙立摇头道:“我只是伤心我留在登州的那营人马,我好不容易练了出来,如今却落到了这个郓州提辖的手里,只怕用不了三天,便要废了。”

栾廷玉便劝道:“如今这个朝廷,文恬武嬉,出将入相的都是草包,象贤弟这般能征善战的反而靠后。贤弟若连这些也看不破,还混甚么官场?倒不如学我一样,退隐山林,耕读传家,岂不干净?”

扈太公在旁也帮着劝了几句,孙立脸色这才转了过来,笑着举杯道:“听说兄长所在的祝家庄上,与梁山对战了几日,颇占上风,很是拿了他几个头领。兄弟借花献佛,且敬哥哥一杯贺功!”

谁知栾廷玉叹了口气,摇头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偶然几场胜仗,却又济得甚事?依我看来,终究与大局无补!”

扈太公听着诧异道:“栾教师怎会如此颓丧?祝家庄有栾教师大才维持,今日又有孙提辖前来相助,正是如锦上添花,旱苗得雨一般,可期必胜!怎的说起这般没兴头的话来?”

栾廷玉便道:“老太公是谨慎老成的人,我便把同我师弟的心腹话当面跟你说了,也不打紧——你们都以为今日破梁山必矣?实在是大错特错!”

孙立扈太公听了愕然。这正是:

皆因心中无渣滓,方得眼里有分明。却不知栾廷玉高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