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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高挂免战牌,他要叫就让他叫吧。”刘基听说梅乾溺战,心头极为烦躁,他打发走亲兵,开始来回踱步,苦思破敌之策。

刘铄叹了口气,劝刘基道:“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建昌城小,薛礼又不善治军,再这样僵持下去,刘尚可就要赶上来了。”

“二弟放心,许子将不是去武昌求援了吗,只要撑过明天,豫章迟早是我们的。”刘基拍了拍刘铄的后背,语气十分坚定。与其说他是在安慰自己的亲弟弟,不如说他是在安慰自己。刘尚彗星般的崛起,就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同样压抑的还有军营外的梅乾大军。刘基一连两天龟缩不出,傻子也看得出刘基这是在固守待援,武昌离柴桑不远,一旦黄祖和刘基两边夹击,他手下的士卒根本就挡不住。

“堵一天是一天吧,主公,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看到刘基军营又一次挂出免战牌,梅乾叹了口气,指挥士卒徐徐后退,也不打算攻击。他的士卒多是归降不久的皖城士卒,他们投降本来就颇不情愿,如果强行驱使,反而可能引发兵变。再说,里面还有个垂死的刘繇,万一攻打军营惊住了他,梅乾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刘尚交代。

夜色渐渐降临,两边军营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火把。刘基看到梅乾退兵,心中重重的吐了口气,然后和往常一样,走进刘繇的营房。

“父亲,孩儿来给你请安了。”刘基快步走到刘繇床前,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施礼。却不敢去看刘繇的眼睛。

刘繇脸色蜡黄,听到刘基的声音,枯瘦的手指不禁动了动,他费力的睁开浑浊的双眼,勉强笑了一下,虚弱的道:“原来是敬舆来了,打退敌军的进攻了?”

“父亲,没有敌军,只是营外军士喧哗,孩儿已经命人前去弹压。”刘基心中慌乱,面上却是微微的笑着。

刘繇呵呵一笑,随即感觉胸口憋闷,不由重重的咳嗽起来。刘基大惊,急忙坐在刘繇身边,伸手轻拍他的后背,又端起桌子上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刘繇喝。

喝了汤药,刘繇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双眼浑浊,眸子深处发出浓浓的死气。刘基心中一酸,眼睛微红的劝道:“父亲身体刚好,还是安心养伤才是,外面一切有孩儿撑着。”

“哈哈哈哈……”刘繇总算笑了出来,先是看了刘基一眼,只是浑浊的双眼,再也无法看清近在咫尺的长子,“你不必瞒我,是尚儿派军来拦截你吧?敬舆啊,听我一句劝,放手吧,江夏黄祖狼子野心,一半的豫章是满足不了他的贪欲的。”

刘基脸色一变,头一次抬起头,眼神惊恐的看着刘繇,和黄祖平分豫章乃是他的秘密,知道的人绝不超过三个,难道是许邵偷偷泄密了?

好似知道刘基的想法,刘繇嘴角翘了翘,道:“许子将告诉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手中一无能战之军,二无善战之将,单单凭着我的官位,是镇不住黄祖此人的。你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父亲的意思是?”刘基满含期待的看着刘繇。

“能安豫章者,非尚儿莫属,你还不明白吗?”刘繇放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