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一排箭矢射向高空,遮住了大片阳光,刘尚只感觉头上黑沉沉的,点点寒光已经开始落下。
“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刘尚咬牙切齿,半是报复,半是发泄的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那马吃痛,发生震天的嘶鸣,刘尚只感觉眼前一花,战马已经突进到了一百步之内,无数箭矢纷纷落在后面,地上密密麻麻插了一片,原来薛礼军的弓箭手是以两百步的距离进行抛射,所以射击的范围也就相对远了一些,谁也没想到这匹马竟然能够跑的那么快,一眨眼就冲过了箭雨覆盖的范围。
“冲啊,杀薛礼者,赏千金!”祖郎双目喷火,刚看到刘尚被箭雨罩住,祖郎死的心都有了,后来看到刘尚奇迹般脱险,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死命催动胯下战马,战马感觉身上剧痛,不由开始发狂,纷纷长嘶一声,闪电般冲向薛礼大军。
“长矛手向前,不能让此人冲入军中!”薛礼心头震撼,隐隐的,他感觉对面的小将十分熟悉,只是刘尚全身甲胄,又带着头盔,一时之间薛礼也认不出来。
听到主将发令,弓箭手两边散开,从侧面开始射击,一千长矛手立刻上前一步,组成一片枪林,等着刘尚自己撞上来。
“挡我者死!”刘尚被逼上绝路,也激发了他身上的血性,他拔出长剑,双眼爆出一团精光。胯下战马又是一声长鸣,四只蹄子跺的地面扬起大篷沙尘。刘尚身后,黑压压一片全是发狂的战马,人还未到,地面已经开始晃动。
长矛手心怯,不敢同骑兵交锋,纷纷丢出手里长矛,也不看打没打中敌军,乱糟糟扭头就往两边跑。两边的弓箭手无奈,身不由己,也被迫往两边乱跑。
看到己方军士不战而逃,薛礼怒气勃发,又见刘尚只带长剑,心中也存了小觑刘尚的意思,当下,薛礼也催动战马,舞起钢枪,嘴里大喝道:“竖子休走,薛礼来取你狗命!”
刘尚大惊,薛礼这人武艺稀松,却也不是他这个小身板能够对付,他急忙扯动马缰,示意战马转向,哪知道胯下战马看对面有马儿竟然敢朝自己冲来,心头也起了争胜之心,不但不管刘尚的命令,反而迅猛无比的朝薛礼杀去。
薛礼大喜,急忙挺枪来刺。刘尚也舞动长剑来迎,两马相错,薛礼又刺向刘尚心口,刘尚惶急,正要侧身躲避,胯下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两只蹄子死力踹向薛礼战马,那马哀鸣一声,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薛礼猝不及防,也被甩出十几米远,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隆隆马蹄声汇集成一片,大地晃动的更加剧烈。薛礼被亲兵拼命救回,早已昏迷过去。薛礼军没了主将指挥,军势更加混乱,许多人为了躲避战马冲锋自相践踏。刘尚平复心跳,使劲的打了一下马头,那马以为刘尚在夸它,跑的更加的欢快。刘尚欲哭无泪,看看实在无法跟这马沟通,只得任由它往前疯跑,只要方向不错,其他的事能忍则忍吧。
三千马队蛮横的冲散薛礼大军,很快消失在远处不见。薛礼部下胆战心惊,再不敢待在野外,纷纷簇拥着昏迷中的薛礼回了建昌。薛礼半道醒来,回忆起两马交错那张年轻的脸,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恐惧,他也算刘繇的老部下了,刘尚的样子多少也有些印象。一想到刚才独自冲阵的居然是那个映像中斯文、腼腆、甚至有些懦弱的刘尚,薛礼不禁又悔又怕,头一次,他对刘基是否能够继承大业表示怀疑。
柴桑城外五十里处,刘基同刘铄相顾无言,刘繇的病情越来越重,算算日子,刘繇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了。能用的法子早就用过,军中的神医也说了,刘繇最多还能支撑一晚,如果强行赶路,刘繇可能连一晚也支持不了。
“大哥,父亲不行了,现在军中人心不安,还请大哥立刻继位振武将军,领扬州牧,以安定众人之心!”刘铄陈恳的说道。
“二弟说的是什么话?父亲还在,我现在就职,天下人将如何看我?许子将会如何说我?”刘基阴着脸,不悦的瞪了自己亲弟弟一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行事过于莽撞,他引黄祖进入豫章,这本来就让军中的将领不满,如果现在夺权,那更是逼着他们造反。
“主公,梅乾引兵三千前来溺战!”一名亲兵快步走近营帐,跪地禀告道。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