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搂了老四笑成一团,二娘子脸色铁青就欲同热心人较量拳脚功夫,又被人家鄙视回来。
正挤得暖和,油店里伙计抗了箭靶出来,后面跟出来个……那谁?拎了偌大个油葫芦一脸倨傲,出门就朝临时靶场中间一坐,撇个嘴顺了周围观众挑衅,那伙计还旁边叫阵,猛喊谁敢上前交锋,不来孬种云云。
还有没有王法?“二娘子,你上去和他比弹弓,弹弓带了没?”
二娘子一脸为难,这明显犯规行为,人家比射箭,你上去比弹弓,万一大婶开了窍上去硬要比胸围不是就更失败了?
那也不能看着这家人民脂民膏的压榨不说,还靶场里混百姓油喝。看来二娘子今天是孬了,每次和这家伙出来都很丢脸。
上面正耀武扬威,一条矫健的身影分开众人直奔油铺领名挂号,边挤还边骂,什么外乡泥腿子岂能容你在天子脚下撒野?今射爆你下身之类。
这下有了挑战的,观众叫好声迭起,一部分是给挑战者打气加油,一部分给台上所谓的外乡人泼凉水,人群一亢奋,赶紧给老四搂紧,“好好看着,台上俩骚包没一个好东西,尤其这挑战的淫贼,你姐夫恨不得给他大卸八块!”
“姐夫认识他俩?”老四被我搂得酥软,扭头都带了长喘,强定克制着保持语调平稳,“可挂号的这人模样挺俊的,台上坐的那个要是打扮得当也威风凛凛呢。”
“闭嘴!”环了手在老四身上捏了把,这‘呀’的一声就全瘫在我身上了,“看见小子没?全长安最坏的就这人了,咱俩这谣就是他造的,臭卖羊杂碎的!”
“独孤复?”老四知道这细节,我专门给她解释过,尤其刻画了独孤复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无所不为的恶劣形象后,老四一直把独孤复和武敏之当作一个人。
独孤复这第一箭就带动了围观者的情绪,轻描淡写这么一扭身,不费力就起了个满弓,迎面这小风一吹,带了发丝的纶巾这么脑后一撒,侧脑将高挑鼻梁的挺拔弧度给了个十足,看得老四只砸嘴。这厮丝毫不在意风速带来的偏差,扣弦指这么一挑,羽箭带了呼啸扑至靶心,尖头没靶心而入,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震散末端的尾羽,白雾一般蓬开了。
好!炸锅了,谁见过这造反的箭法?想当年独孤谋老伯伯估计就靠这箭法干掉不少同党,如今世风日下,儿子竟然用这么精妙的绝技在外面赌油喝,家门不幸啊!
叫好声还未落地,独孤淫贼四指并举瞬间就从箭壶里拽出三只羽箭,前脚滑后脚劈,逆时针再转身的同时只听三道弦声接连响起,三只羽箭化成一道长长的破空音符直奔靶心。环境也配合得当,就在中靶的同时一股邪风卷过,这厮的衣衫,发髻被吹得舞作一团,邪性的贼眼迎着日头这么精光一闪,咄咄逼人的定格在对手发瓷的傻脸上。
已经不是叫好了,什么怪声狼嚎的都有,周围疯了都。看大妈那眼神,连大叔都发情一样呲牙咧嘴。老四就别提了,被搂了怀里还花痴一样乱扑腾,我提了嗓子一连侮辱了独孤家几代先祖都被淹没在疯狂呼号声中。
‘啪嗒’,独孤淫贼潇洒地给弓扔了场上,最后一箭也不射,也不等对手回应,依然胜利者的姿态朝四下一抱拳,贴了围栏健步跃出,身形未定就一甩下摆,伸手接过伙计递过的獭皮大氅潇洒肩上一搭,再抖开就已然上了身,回头朝人群骚包一笑,毅然决然乘风而去。
“姐夫,你会不?”老四看得在我怀里乱拱,不知所云道:“你会那么个样子披大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