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刚刚在想织机的事情。若能让织造科名下开个织机作坊,给咱三家保质保量地统一提供织机的话,一来增加了农学的收入,二来三家使用相同的机器能平复下织造科的内斗,是不?”随口编了个理由,老四曾经提议开个织机作坊的事被我否决了,如今技术上太依赖织造科,而且王家用了织造科的技术牟利的话会惹内府工部不满,矛盾激化很可能迫使两方撤出织造科的技术人员回家各自为政,到最后吃亏的还是王家。趁这个机会让织造科独立出来,有了自己名下的产业,大家就能齐心合力尽心经营,而王家也能堂而皇之地共享最新科技成果。
兰陵瞥了我一眼,“总是鬼心思多。不过也好,这么一来就能省不少精力。现在王家是盟友,内府不介意你沾点便宜。”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咱俩一起不要老说这些,往后有什么事尽量让老四带话过来,总感觉闹生分,围了一堆钱厮打。”
“少给我脑门上扣!你先闹的,见你就觉得见阎王感觉。赶紧挽救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吧,免除我债务也算。”
“叫我百依百顺可不行,若有个孩子我或许能安分守己几十年。”这是兰陵近期关注的热点问题。
“然后再把咱俩小孩也培养成财迷?接你的班统领内府和王家作对?”可能性有,还不小。上子长大了掐老爹的脖子要花露水秘方时候,我还下不了狠手修理他。很没面子的事。
“放心,孩子以后总比咱俩懂事得多。”兰陵靠了软榻上意淫道:“跟了咱俩学,把你的本事都传给他,往后肯定出息。”
这个难说,我本事全传了。小孩也就完了,颖的孩子会成为泼皮,兰陵的会成为恶霸,二女的孩子估计在继承老妈独特的气质成为各种违法组织的幕后黑手,纨绔中有了这种强力组合生力军出现,还是建议京城百姓们早早离开这里尽快逃难到外乡谋生去吧。
不敢想,兰陵对我的预言不屑一顾,她会后悔的,迟早的事。
大工程,有了兰陵注入一万六千贯的巨资。我又重新焕发了活力,一潭死水终于流动起来。
当务之急不是陇右织造作坊的规模,而是如何兴建周边产业来帮助织造作坊一同消耗四十万斤棉花,棉织品太多了,但工艺复杂的不具备初斯投资价值,要由简入难,棉纺针织品和棉手套入手是个好办法。
小时候见过勾针,不管是粗棉线还是毛线,到了心灵手巧的人手里总能变成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帽子、手套、小毛巾等等。有点后悔,很后悔,当时光知道戴,不知道学,如今除了能拿竹篾打磨个勾针外,其余一窍不通。
让达莱去作坊和了几锭粗棉线,学了老妈当年的动作开始回忆,可老妈左撇子,很难效仿……也不会起头,更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又结疙瘩又绕手指的,拿了勾针胡乱弄了半会,被线缠住了,“救命啊!”看来男同志还是不碰这些东西为好。
“这可是没见过的场面,夫君捞鱼呢?”颖一来不说救人,抱了肩膀靠了门框上笑得打跌,“刚说天暖和出了小虫让蜘蛛抓走了,夫君可不是一般人啊。”
“赶紧。”伸了俩手将上面缠的线围子胡乱揪下来,“都理顺要不全糟蹋了。”
“您是学编麻袋呢?”颖没理会堆了炕上的线团团,抽过我手里勾针打量几下,“太小了,东西也不对,人家都细麻绳,您拿棉线都糟蹋了。”
没理颖,给一团烂线从身上拽下来,拽不动的刀子划,气呼呼地推了一边,“达莱没点见识,让她合粗线,连劲都没上就拿来了。”说着给锭子上的好线重新拆个头让颖拽出来一直拉到对面窗棂上系好,开始搓线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