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呢?”平时这事情就是找颖商量,可见她一脸幸福正兴致勃勃给未出生的孩子缝制衣裳,相比之下这话题就肮脏多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惊扰她,二女既然荣升了一把手,这时候就该担起这些责任。
颖低头做针线,随口应道:“前面和管家商量事情。对了,后庄的才送了一大堆孕期用的东西,就说意思能不能给他家老二在农学里当个学生?乡里乡亲的开个口也不容易,妾身也不好驳了这面子,答应问问。”
“容易,叫春末上来报名。”农学今年招生的阵式比去年招摇许多,取得一连串的成绩和嘉奖,如今名满京城内外,招生门槛也提高不少,若资质平庸的小地主子弟。不走走关系怕是难以入门。四处环顾下,“老四呢?”
“不知道弄什么,说过来住,可二女都回来了阵了还没见她露面。”颖也拧身搜寻一圈,不满道:“不管她,丢不了。”
丢了到省心,四平八稳坐了椅子上又把兰陵的话细嚼慢咽一遍,看来得抽空和老四谈谈心。花露水的成本是个重大机密,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高层领导竟然犯这么大糊涂。就是心里有什么想法难道不会和我先商量商量?什么提高十倍产量就能按现在三成的价钱卖还两倍的利润之类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兰陵王家最起码赚了八分利,直接当毒贩子枪毙就对了。
懊恼地拍拍大腿,一步三摇地朝前庭晃去,迎面老四低个脑袋正风风火火地过来,没来得及躲差点给我撞个跟头。学了颖的口气:“姑娘家家的……”
“二女呢?”老四一幅管杀不管埋的模样,“没在后面?”
“没吧……”看样子是找事的,“你俩又咋了?你姐挺个大肚子……快挺个大肚子了,就不能叫她消停会?”
“您就老回护二女,一月里兑的新型香水方子还没见面就没了,这投工投料的,如今她一个人说了算,您去年答应扩出来的新厂房就快动工,她也不找我商量下,兑香水的工匠至今连面都见不上,再这么下去我连胡账房不如了,不如早早开销了去。”老四越说越恼火,一屁股就在过廊扶手上坐下来闹闷子,“姐夫,您是明白人。陈家是跟了王家后面沾了不少光,我承认,陈家上下都感恩戴德,可这一码归一码,作坊是两家合开的,无论大小事务,只要牵扯了共同利益上是不是该由两家协商下?就算不屑和我商量,打算有个变故前总通个气成不?”
“……”哑口无言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怪我,二女倒是先征求过我意见,虽然征求意见的过程很暧昧,我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昏君就我这个样子,昏庸吧还讲理,若不讲理就是明君,看来当不了明君。”
“要不坐一起商量商量?可能有误会。说出来就好了,咱自家矛盾自家解决,是吧?”
“这是什么话?就解决不了也没朝外面喊过,您当我什么人了?”老四气头上,女人生气都敏感,稍微提点不顺当的话,哪怕一点毛刺都能抠出来比划成锅盖大小。“这头一回朝您抱怨,怎么就拐了外面去?当我心思不够数?”
“……”身份,气得牙根子疼,颖若在跟前早就轮盘子上去了,我还真没点办法。
“您哆嗦什么?我有说错的地方指出来,没错就点个头。”
咬牙切齿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