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还恨成这样?赶紧找二女啊,这打春多少天了,新厂房起还是不起,起多大,多少个工匠,怎么个流程,总得让我心里有个数字吧?”老四今纯粹就来撒气的,忍了二女多年的怨恨都朝我砸过来,“可别所气身子,我姐知道还不给我皮揭了,指望条活路呢。”
这不得了,邪火乱窜,伸手就给老四耳朵揪住按下去,不管她吱时哇啦叫唤,提溜起来朝后宅去。走了半路气忽然消了,有点想笑,可既然揪就不能松手,要不蹬鼻子上脸就不好降伏了,“没办法,我说不过你,你姐今天正好闲暇,姊妹俩好好切磋切磋。别叫,叫来大伙都看就没脸了。”说着手劲松了点,只要老实跟了走就不会太疼的那咱。“进去,你抓个门框干啥?别耍死狗,我这还忙。”
“一家就没个讲理的!”老四依旧嘴硬,就是不松手,拉了门框不朝里面走。
“我本来打算讲理,可这会没心思讲了。”也不能狠拽,不能伤着,看老四模样是服了,满意地松开手拍了拍,“菩萨也三分泥性子,哪有你这么对大人说话的?”
“我比二女大呢!”老四怕我再动手揪她,朝外墙上闪了闪,“再说起先合作时候您还说过合作伙伴要平等的话,一戳了痛处就动手打人,难不成下次就该灭口了?”
“好,好。”摆了摆手,后宅门口的石墩子上坐下,“平等,咱怎么平等怎么来,既然是两家合开的作坊,一五一十的都得相互通气,对不对?”
老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
“那就好。两家共有的产业,再得到对方同意前,作坊里的一切事宜,包括产量、利润、成本等等,是不是得保密呢,就算是家里人也不能告诉。”
“是!”老四见我开始讲理了,小心地坐我对面,“这些当然不能说,就更琐碎的事都得保密,别说外人,我爹娘也从没告诉过,二哥知道些情况,却没拿过准数。药材又不是从陈家一家走。”
“哦?”
“哦什么哦,我、二女、胡账房,其实胡账房手里还是二女过的糊涂帐,再没第四个人明白……哦。还有您,我姐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老四朝我看了看,“您什么表情?难不成里面出什么问题了?”
我摇了摇头,寻思一阵,“年上和兰陵公主……”这话问的,年上兰陵公主和我在山庄呢,“最近有没有和兰陵公主接触过?”
“前天去了趟。说了说今年的内府订货的事,公主倒是提过能不能把价钱降下来走量来增加利润,我当时就拒绝了。”老四偷脸朝院子里望了望,“您想问什么?”
“我想问现在为什么不能降价走量,想听听你的想法。”本来找二女商量,可老四既然撞了枪口上,集思广益嘛。
“这么多年,这花露水好不容易才在各地把牌子叫响,凭的就是量少价高。”
也只面对殷实富裕人家,不但给自己留足了利润,也让各大商户觉得有利可图。
既然有了这个底子,只要保证质量,招牌绝对不会倒。若一下压了价钱下去,以往的客户就有受骗的感觉,掉了身价。不论这降价后到底能增加多少利润,若坏了招牌先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