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蒙个脸,世人兄准备晚上出去干一票?”崔彰知道不能再耽搁了,派人将来请来,蒙面接见。
“休得取笑。”崔彰不快地拉了拉面巾,还探手进去摸了几把。
“嘿嘿,哈哈……”我上前弯腰朝里面看了看,“咱兄弟还遮三挡四,过了。”
“这两天就好了,眼梢还有点清淤,子豪兄就不要再取笑。今日请您来是商议正事,眼看就到了季节……”崔彰赶紧挪开伤势的话题,直奔主题。“去年的棉货只几天就销售一空,今年只怕连门都不用出就能订出去,这价钱……”
“还早,中间有加工的过程,不是拉回来就能卖。”说着拿了卷棉布出来,“今年有一半要织成布匹,人力投资巨大,价钱嘛,嘿嘿……”
“自家兄弟,还嘿嘿什么。”崔彰将棉布塞了回来,大气地一摆手,“这个小弟早就见过。头前没受伤时候,兰陵公主宴客就穿的这料子。还特意问了究竟。听说还专门朝慈恩寺主持赠送了棉布袈裟,早就名噪京城了。”
“那就不客气。”伸手行了个五魁首的酒令。
“绸缎?”崔彰点点头,笑道:“好说!”
“no!”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棉被,当然,这个不好换算,呵呵……咱们可以称重量。”
“这个……”崔彰沉吟片刻,为难道:“一床棉被四斤,五贯的话,四斤棉被就二十五贯?子豪兄,这……”
“世人兄过虑了,兰陵公主那身棉布褶裙,怕连一斤都不到吧?若同样款式的拿出去卖个三十贯,就你我来说,是不是也愿意给自家婆娘买上几套呢?”我刻意混淆原料和成品之间的概念,这年代大伙算帐都比较直接。暴利之下,再加工的成本可以忽视了。
“是个好主意!”崔彰忽然一拍脑门,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蒙个头巾的原因,让人感觉鬼气森森。“何止三十贯,直接将布料朝裁缝店里一送,招牌打出来,量身订做,满城贵妇还不蜂拥而至?”
靠!死不要脸的,还开时装店,直接剽窃我的创意。我就随便扯个话题,这家伙就能弄个财源出来,“哎呀,昨天造纸作坊碰见内府个管事,也说有这个打算,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就把事情敲定了,他爱咋咋去,明就给兰陵也通个气,崔家和内府打擂台,我正好渔翁得利。
“无妨,内府上,老朋友了。有个同行是好事。”崔彰满不在乎道:“同行是冤家的话不尽然对,尤其是内府上,它有什么生意,崔家依样画葫芦心里有底,就算利润再高也不会遭人诟病,指责崔家不是等于指责内府与民争利吗?”
崔彰这话太对了,老师啊!平时都是朋友间吃喝嫖赌的没点正经,可说到生意上的门道,崔彰是高手,这话给我提了个大醒,怪不得人崔家百年屹立不倒,轻描淡写就把道理点透了,光剩下佩服。
内府虽然得皇家的势,就怕落个坏名声,再大的生意都不也在国内伸手,兰陵喜欢这个创意,打算在国外搞些时装店,至于长安,树大招风,更不能冒这个头。“棉布这东西紧俏,便宜世人这俊小子了。不过国外用丝绸反而更有利润,我朝服饰在周边贵族圈子内很风行呢。”
“我有个打算。”起身朝书架子上抽了个大册子出来,严肃地道:“正式和你商谈……不许笑,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