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单位常有女同志带小孩上班。当时觉得很过分,小孩很吵人,就想给塞打印纸箱子里去,不知道知道带程初上班会不会让同僚也产生这种念头。
刘仁轨首次对我的荒庭行径持赞同态度,礼数周全地将程初迎了进来,并亲自领着参观了农学的角角落落,一路详细解说,仿佛是迎接上级检查,弄得我还一路陪同,程初首次在我跟前得了面子,倍精神。
“这是个什么说法?”程初对田间地头的东西不感兴趣,胡逛了一个多时辰就不见人了,反正农学里大,也不怕他翻天。“少监觉得有这个必要?”
“农学农学,没学生就不名不符实了。”我产生了个念头,将程初编制到农学里,作为农学里第一个学员。一来有了这个关系,我能在程老爷子回来之前把程初的惹祸机率降到最低,二来也是农学朝学院制迈进的第一步,虽然这个学生不学无术,可堂堂卢公府接班人的加盟能让农学的知名度提高不少。“是个形式而已,往后肯定要招收学员,程小公爷能起个好头。”
刘仁轨皱眉,五官错位,“少监这个提议,近乎于玩笑了。”
“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随我到农学里求学也不过分,怎么是玩笑呢?”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没办法,这带小孩上班天长日久的会招来非议,还不如就让程初顶个学员的帽子名正言顺点。“程老爷子西征时候将德昭托付于在下,可这农学里一日忙似一日,难免耽误学生功课,不如让他在学院里学点本事。”
“这督尉可是殿前圣上御封,程家累世疆场建功,声名显赫,我小小一个农学……”刘仁轨实在有点为难,关键他猜不透我存了什么打算。
“无妨!在下也是武官出身,农学里出入并无大碍。再者他就是显赫也不过是学员而已,不参与农学事物。身为师长,在下自会有约束,绝不会造成祸患。”拍胸脯保证,人格、祖宗的能用都用,程初本事再大也不会跑我的地头上找麻烦。
“给你腰牌。”我把铭牌塞给了正在林子里睡觉的程初,“往后你就是农学学员。”
“不就是随您转转嘛?”程初拿了烧红烙铁的感觉,“俺就感觉被子豪兄算计了。”
“最近朝局不稳,你跟我在农学里转转,等风平浪静再往外跑。你程家功勋盖世,老爷子又不在跟前,满朝有多少人等着算计你,这个时候你就在我跟前,能不露面就不露面!”我找了个草厚的地方坐下,“看世人,从上月开始清算长孙家同时就躺家里养病了,什么人都不见,连我过去都回绝。和人家多学学。”上次专门朝崔家跑了一趟。准备商谈棉花经营事项,是他夫人接待的,光说病得重,怕染给别人等借口给我打发了。
“那是他就没办法见人!”我说话程初还能听进去,就是有点不自在。
“咋没法见人?”
“打猎让鹞子一膀子扇个青红脸,世人长得太俊,成天仰了那女人脸招摇,破了相,就放火烧他家都给烧不出来。当时的模样,他敢照镜子,当下就能抹脖子去。”程初叙述崔彰和他围猎经过,崔彰求他保密,手舞足蹈幸灾乐祸。
“哦,这就难怪了。”我这脸长得一般,刮胡子弄几个口子没事人一样满世界乱窜。体会不到人家俏哥的心情,尤其小崔这种极品相貌。“那也不行,现在人人自危,你目标大,不许招摇!”
兰陵之前就交代过了,最近少跑外面探亲访友,遇事多和她商量,不要自作主张。有时候交游太广也是个麻烦,总有人跑来寻求帮助的。颖那边多少递过两次话,我也没敢直接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