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给老李掺往送回椅子了,“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不过小侄相信圣上英明,定能还李叔叔个清白。您是能臣,忠臣,这大唐万里河山下,不敢夸口,可就数您最是正直。难免得罪奸妄之辈。不能气馁,要和邪恶势力作斗争。小侄在道义上支持您!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在下就此谢过了。”李义府朝我一抱拳,“这次小儿的婚事,哎!我李家有负陈家,好端端遭人陷害,却误了畴县伯应亲。如今闹得满城风雨……”
“却是小人挑拨,李叔叔大可不必放在心头。明日小侄亲自出面撇清其中的误会,顺便也述斥陷害忠良的魅魉之徒!”
“畴县伯好意,在下心领了。两家误会既然揭开,各自心安,畴县伯也不用劳驾澄清,和那帮小人没什么说道。这次陈家上的亏负,哎!本打算登门至歉,可如今身不由己,只能劳驾您代传一声。等他日拨云见日后……”说到这,笑容未改,言语间露出酸楚。
不知道这老李又怎么得罪人了,看口气也只是澄清误会,没勇气再续亲事,估计这次朝堂上受了大挫,怕这时候给儿子定亲徒惹是非。
这就算成了,婚事退得理直气壮,还没得罪人,自己落了理。陈家为此还得了当朝大员的赔礼。最关键是去了颖的心病,至于李义府碰了什么恶心事不在我追究的范围,这事来得太是时候,看来老四果然是个有福人。
“呵呵……”颖就坐了屏风后面偷听,李义府一走,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夫君那番话听得妾身起疙瘩,从没听您这么说过话,怪别扭的。”
“没听过的多了。”这算啥,俺小时候红太阳啥的,歌都没少唱,更别说胡扯两句,这才是真本事。“多吃多喝,好好家里睡上十天八天,没事就去坡上的果园里走走,树林里空气好,有利恢复。”
“树林?还都小苗木。”颖一脸轻松,“王家对陈家是礼尽仁至了,老四的事妾身往后再都不插嘴。”
“说得好听。”我吩咐下人好好预备点饭菜给颖垫垫,好些天没吃个正经饭了,“该你操的心跑不掉,好好养胖,瘦的,一把骨头。”
李义府的事也有意思,我存了个好奇打听后才知道个大概,笑破了肚皮,可怜人。也不知道这老李是真爱那一口,勾搭个罪妇,墨墨迹迹的出了事,还连累个官员自杀,估计是污点证人一类。事弄出来连续地追究,清流没罢手的意思,存了一门心思想给老李扳倒,怪不得刘仁轨老是忙,恰恰就是老刘亲自操刀主事,可算是遇了阎王。虽然最后皇上还是偏袒老李,贬斥个御史把事情揭过去了,可李义府彻底臭了,连政治上的盟友都刻意回避他。
这不错,老李既然扔了文人那副脸皮,既然成了臭人,才更好发展了。人都成这样了,还忌讳什么?一门心思朝皇上跟前凑,管你们说啥,咱就是专走上层路线,就混的是二皮脸。
“看你说的。”兰陵爬在凉席上,身上套了件薄纱,里面的皮肉若隐若现:“以前不要紧,往后就算你和李义府对了脾气也少去结交。”
“我又没毛病,和那号人对谁家的脾气?”兰陵说的没错,虽说没打过几次交道,不过还是觉得老李比老刘人好点,某些地方就是对了脾气。老李可惜了,往后就算是再高官厚禄,都难落善终,这次的事弄不好给一辈子都毁掉。清流,说起来好听,却绝不是善流,不乏心狠手辣的精明强悍之徒,还不怕死,某些时候比直接得罪皇上还危险,一有机会就杀过去报复,防不胜防。“你在家就穿这么点,成何体统?我看看……里面咋也不说裹严实。”
“去。”兰陵翻滚一圈将我甩开,“才说打盹,你就跑来了,掐好时间过来占便宜。”
“嘿嘿。”我甩了鞋子也爬上去,“你最近清闲,下午都有时间打盹了。”
“算清闲吧,难得几天。刘仁轨也回去了,你要是能偷个闲,多陪陪我,最近几天老是想和你多待会。”兰陵缓缓靠过来,头压我背上,“你发什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