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上门还这个人情。”吩咐颖把礼备足,把王家正式出门的行头都套上,礼数到家,里外都挑不出毛病。
“等两天不?”颖有点犹豫,拿着我的官服就是不往身上套,“妾身横不了这心,老四这辈子的大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一把扯过朝服,三两下穿戴停当,“老四谁都说不通,与其这么一厢情愿,还不如早点决断。”
“等两天。”颖给我拉住不让走,“两天也好。女人家,没夫君那么大气,您这么一出面就等于手起刀落去了老四半条命,不是怪您,是妾身这心里下不去,说不定两天上有了转机呢?”
摇了摇头,将颖揽了怀里,“也罢,等两天,说不定有转机。”随口安慰几句,颖为老四的事人上下瘦了一圈,抱起来轻飘飘,我也心疼。看颖折腾的这个样子,还帮不上一点忙,只盼这个事情早了早好,已经和老四无关了,好也罢,坏也罢,纯粹是想把颖从里面解脱出来,“你这几天啥也别干,就好吃好喝养上。老四还年轻,不能因为她把你也搭里面,你身体若垮了,王家也就算过了风头,往后再都没个指望。”
“嗯,妾身晓得。”颖一宿宿的合不上眼,贴我怀里一会会就睡过去,身体实在是到了极限。轻轻地放到炕上,拉了个薄毯子盖上。人还是粗心点好,颖太细发了,心累。硬是自己折磨自己。
“二女,这几天作坊的事情先放放,你在家里把夫人招呼好。”一早给二女叫到近前,叮嘱道:“用点心思,夫人心情不好,打了骂了难免,你小心伺候着,别殃及池鱼。”
二女乖巧地点点头。
这事交给二女,她懂颖的心思,经验比底下丫鬟丰富。我本打算在家里陪几天,可刘仁轨不知道搞什么机要,硬是脱不开身,弄得我连请几天假的工夫都没有。
“学监很忙啊。”一早我就在办公室里发牢骚,牢骚大了。老刘不招人喜欢是缺掐,但人家在一天就能顶一天的用处,现在满到处事都压我头上,公文到了看不太懂。想布置点任务下去没个头绪,工部上还有几个合作项目等我前去处理,看着满桌子信笺就想放火给烧个精光。
想找个人过来分担下,掐指头算来算去,没一个合适的。有点后悔,应该早早动手培养个接班人,光观察了,没落到实处,就算喊个过来也顶不了大用,还破坏了农学里的安定团结气氛,忍了吧。
直到中午,我剔着牙打着饱嗝从外面回来,刘仁轨那张死人脸出现了,看上去很亲切,想抱住亲两口。
“学监好,吃过了?”赶紧上去抱拳凑近乎,“怎么就忙得没个照面,这都六天上没露面了?您再不来,在下就打算放火烧院子了。”
刘仁轨揪揪胡子,面无表情道:“少监还得辛苦数日,这农学上下的事务还得勉力维持,不可松懈。等我朝中一干事务处理得当。”
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弄得神秘。细想半天,军务轮不到他插嘴,我的那份学术报告也已经尘埃落定了,朝廷已经决定在明年春季在陇右东部进行试点,从人员安置到经费调拨都已经安排妥贴,军方也承诺对地方上的政策极力配合,不会再出什么错节。再就是夏粮丰收,取消禁酒令的事,老刘没插话的份,下来就没听过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很疑惑啊。
李义府的行为也反常,按理说提了亲就会一直关注这事,可前后半月再没点音讯,好像给提亲的事情忘了,我甚至怀疑那个李傅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哪有这么当父亲的,让儿子当牺牲品或许可以理解成无奈之举,可不闻不问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我今天去李家把话挑开,再不能耽搁。”颖期待的转机没有出现,我也不愿意再拖了,再延误下去就是不负责任。“别往后推了,到最后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