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肥!”死皮赖脸地上前踩实,“试验田嘛,做试验!”
“哈哈……”刘仁轨指指我大笑,“算了,往后中午少监就别和大伙一起受罪了,入了东门有可口的饭馆,也少堆几次肥。”
这老家伙是个偷窥狂,变态,我就只想上去给美美拾掇一顿。东门的馆子也没几家可口的,但至少能下咽了,小菜还行。
伙计看我穿戴得体面,笑眯眯贴过来轻声问道:“客官要不要来壶稠酒?”
“行,来壶。”稠酒无所谓,禁酒令后的产物,说白了就是发酵后的米汤进行筛滤,其中加点桂花、果仁等甜料,顶了个酒字,却大相径庭。
“味道重些的?”
不解,“那就重些的,头次听有这个说法。”
不是稠酒,明明就是酒嘛,还味道重些的。会意的朝伙计点点头,“不错,这稠酒不一般,好!”今年粮食收成好,连小饭馆也已经明目张胆开始阳奉阴违了,看来禁酒令已经成了摆设。
“就月上取消,你家往后就不用捏藏着卖酒了。”兰陵证实了我的想法,似模似样地朝我抱拳道:“一开禁,小侯爷家就财源滚滚,到时候内府上进货的价钱可要多多关照。”
“不客气。”大度地摆摆手,笑道:“你最近发了横财啊?”
“不横,有点进项。”兰陵得意地贬了贬袖口,“吐蕃那边牛羊遍地,皮毛多,既然粮食上短缺,也可以拿皮毛交换货物、酒水。当时随口说一句,没想到却成了大进项。亏得你提醒胡子的硝皮之法,呵呵,如今赶制都来不及呢。”
“你又拿我的东西出去骗钱。”拉过兰陵脱下来的丝织手套打量一番,工艺考究,手工精致,“嗯,是个好东西。”
“当然,域外一双这样的手套换一套玻璃酒具呢。”
“切,垃圾换垃圾。”悲哀地摇摇头,按二十一世纪的物价,一双中档丝织手套也就三、四十大元,刚好换一套中档玻璃器皿,等值。“你就不说换点人爱见的东西?金、银都好。”
“是经商。”兰陵瞥我一眼,笑得刁钻,“金银就到头了,才是个死物件。一双丝织手套在大食换一套酒具,拉回来再换你家十几斤花露水,多解恨。”
“你就会欺负我家,还会啥?就说老四上次送酒具呢,都你搞鬼。”回去给说一下自家酒具的成本就一双烂手套,还不给我婆娘气死。“往后少拿你骗回来的那些烂石头玻璃渣子朝我家倾销,只认钱。”
“便宜你了。不是等钱吗?航运筹划得差不多,等你钱来呢。”兰陵财迷地掏出个单据出来。“朝运河上就过去了,那边等海风,打算三个月后跑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