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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除过监管好农学外,又增添了新任务,让刘仁轨这家伙认识到豢养、驯化游牧民族的益处,戳火他发飚般地去朝堂上宣扬,一旦他开这个口,推波助澜的事那就简单了,摇旗呐喊的人好找,兰陵对我有信心,她认为我天生就具备把别人教坏的天赋,是罪恶的源泉,恶棍的化身。

我不认为自己具备这么大的杀伤力,但教刘仁轨学坏嘛,很有挑战性,我喜欢。想像一个刚正不阿老恶棍的出现,视觉和感觉的双重震撼,多刺激。

二女的出现将我从无尽遐思中拉回现实,多好看的丫头,清亮透彻的大眼睛,清纯无邪的小脸,温柔善良的心性……“哥哥抱抱……”

“睡一阵了?”颖被二女扑我身上的动静闹醒了,睡眼惺忪左顾右盼,不情愿伸个手,“都回来了啊,也该吃晚饭了,夫君,拉妾身一把。”

“你睡你的。我去让她们把饭端过来,咱炕上吃。”正说着起来,二女把我按在炕上,跑出去传饭。

入冬后,我专门吩咐厨房每天给二位夫人炖一瓦罐鸡汤,都是年轻人,不必要那么些中药材进补,光鸡汤的营养就足够了。当年的小公鸡一分为二的装俩瓦罐里,少量的姜片加几片花椒叶子就足够了,大量的调料反而破坏了鸡本身的鲜味。一早就旺火煮开手,去了沫子,压个木板放到文火上炖,晚饭时端上来汤美肉酥,香气弥漫,百吃不厌。

“骨头也嚼嚼,补钙。”朝炕底下旺财扔了根,“针鼻呢?”

二女朝门口指了指。我错身才看见,针鼻估计自个儿抓了个什么小动物正吃得爽快,摇头摆尾地撕扯,旺财一旁光是羡慕,不敢争抢,随手拽了鸡头扔了下去……

“鸡冠子还没吃!”颖可惜地朝下看了眼,“小公鸡就冠子好吃……”

“明儿家里鸡冠子全割了炒盘给你,再不说和谁抢了,抢狗。”夹了筷子菠薐(léng)菜(就是常吃的菠菜,贞观年间西域菠薐)léng(国进贡来的。如今还没有大范围推广,仅在长安周围有少量种植,是少数初冬能采收的绿菜,身份颇高,属于贵族饮食)。“补铁,趁现在还有,赶紧多吃两口,再过半月就没点绿星星了。”

颖轻声笑了笑,“夫君搞农学的,‘温温监’上想必也能说上话,冬天给咱家多拉点菜回来,贵点无所谓。”

“怪了。”平时吃饭不注意这点,现在成了农业大学校长才开始留心家里饭菜的种类,“咱自己也应该弄点冬存菜才是啊,地窖里除萝卜再就没别的东西了,就不嫌人前人后老放屁?”

“存了。”颖擦擦油手,捧了瓦罐起来喝口汤,“腌菜十几大瓮呢,还专门让晾的干菜,都顺了厨房的墙根上,您是没看见。”

“不是,就鲜菜,大白菜。”伸手公平比划了下,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过冬存白菜,专门垒个小棚子塞满满,不存百十棵就好像过不了冬的感觉。虽说现在是贵族了,不屑去吃平民菜(小时候吃伤了,见白菜就发恶心),家里从来也没买过,可多少存一点好在冬天能换个口味,不至于牙龈流血败血病什么的。

“白菜早下去了。”颖咯咯地笑我,“还农学呢,什么季节吃什么菜都没个门道,就不怕人家笑话。”

“下去了?”不解啊。

“萝卜和白菜都六、七月间种,萝卜长得慢,冬天中间挖,藏得好吃到明年三月间,白菜长得快,八月底到九月中吃,这说话都过了十月了,哪来的白菜让吃?又水汽大,不像菠薐菜耐放。”颖觉得在农学少监跟前卖弄农业知识是个很过瘾的事,“上月咱家一直凉拌了吃,您还说爽口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