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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梁老帅什么个打算,王兄心里也清楚。”独孤复朝楼上探探头,“胜姐,酒,羊脑,快!”扭头道:“羊脑不错,油加了葱花一泼,搅开了香。”

“嗯,饿了,吃啥都香。”这小子耍心眼呢,贼精贼精的。现在不是梁老头有什么打算,是得找个能靠得住的人共同进退。老梁和别家集团闹纠纷,肯定得先把自巩固好,左武卫是梁建方的依仗,得死死抓手里才行。作为主战派,一旦前线失利,梁建方这个左武卫大将军的位子就坐不稳当,看他的意思,有提前做最坏打算的准备。是想让我俩输诚,估计往后还得有个清洗运动,靠不住的或不和自己一心的都得遭受打压,毕竟内部要不出问题的话,就算前线兵败,左武卫都是梁建方的人,也没人敢跳出来和他争,顶多背个戴罪立功什么的。“前线战事紧啊,嘿嘿。”

“王兄觉得怎么样?若此次大胜的话,梁大帅定然不会把一个李敬玄放眼里。”独孤复见胜姐下来,扭了话题,“后年大考,王兄必然一鸣惊人,小弟提前恭祝王兄金榜提名了。胜姐,给那几个头都切了去,一小盘子够谁吃。”

“吃着切着,着急什么。”胜姐将酒壶羊脑放了桌上,指了指我腰上,笑道:“教书先生一年拿人家几个钱?挂那么大的玉石牌子就不嫌显眼了?”

“假的!西市上专门找假货买,穷显摆,嘿嘿。”赶紧把玉佩别到腰里,笑道:“读书人嘛,就好个面子,别人有了看起来眼红,自己又买不起,弄假货装蒜,您别笑话。”

“没人笑话,谁敢笑话读书人。”独孤复阴阳怪气地接过话茬,“胜姐,刚忘记交代了,这酒是凉着喝的,一热就变了味道。”说着倒了杯递过去,“您尝尝。”

“嗯,好大的劲。”胜姐一饮而尽,将杯子还了过来,“上头,我楼上缓缓,羊头案板上,吃多少自己切。”说着又朝我别的玉佩上瞄了一眼,“你俩聊。”拧了腰又上去了。

“谁家假玉佩雕得比真的还细致?”独孤复不满地看我一眼,“明显就是瞎话嘛。往后再来得穿得寒酸些,‘老关家’料子穿身上的教书先生,全长安也您王兄独一份了。”

“军部里就这一身,你让我回去换啊?”小子演戏还演入行了,乱挑bug,人家央视都没那么严格。“大胜说得过去,若有闪失呢?”

“闪失。”独孤复拉了人家刚用过的杯子斟满仰头一干,“就怕闪失。咱大帅靠的是战功和圣上恩宠,一美遮千丑。若出了闪失,那话就不由他说了,零零碎碎事情全出来,只怕……”

朝独孤复看了一眼,不错,这小子开始说人话了。能当我面把这话说出来,也是着急的想拉个臂助渡难关。俩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别人把我俩当了梁派,万一梁建方一倒,殃及池鱼的事情难免,虽说不至于搭上身家性命,可往后再想活人就难了。

“说说,咱俩现在得有个想法不是?”我把‘咱俩’俩字咬得颇重,“图进退嘛,俩人比一人容易,现在虽然还没艰难到那个地步,可多少有个打算不是坏事。”

“王兄啊,你就凉兄弟吧。一路说话呢,你东躲西躲是个什么意思?”独孤复对我不下面回答很失望,“非得学人家骗人一样拜个把子你心里才踏实?”

“哈哈……”端详独孤复一阵,“你说,咱俩拜个把子,你就交底了不?”

“拜不拜把子不要紧,关键是……”独孤复酒杯转了转,“若王兄觉得战事吃紧难以预测的话,其实依您的才华,到哪都吃得开。”

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么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