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不一会儿颖就拧了眉头回来了。额头红红的,估计走过廊时候撞了拐弯的柱子上。我两口子都有这个毛病,脑子里想事就不看路,拐弯的大柱子我没少撞,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撞。
颖见我看她笑,也不搭话,过来就推我一把,还不解恨,又掐了两下才进屋,瞬间,里面就传出来了算盘珠子清脆的撞击声。
当晚颖就连续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见我也不搭茬,瞪我一眼,拉了二女俩嘀咕去了。二女很喜欢搀和这些事情,可能因为最近接管了不少作坊的事,心情转好不少,对达莱也稍微和气一点,达莱站的位置正好能听见颖和二女交谈的内容,反正从达莱皱眉的表情能看出来,我俩婆娘正在商议缺德事情。呵呵,我都习惯了,不过达莱还是蛮善良的,对这种背后耍手段的事情还多少有点排斥,估计高丽人的大户人家和大唐相比可能纯洁那么一点点。
说到纯洁,梁建方一早就有变纯洁的趋势,先是拿了本什么书坐了大厅上装模作样地看了半晌,见人都到齐了,又很礼貌地请大家各自落座,先是汇报了下前线的最新战况,又传达了一阵朝廷对禁军的最新指示,连例行的沙盘推演都免了,直接笑吟吟地宣布解散,临了加了句:“最近大家忙得都绷直了,今天有假,都回去看看婆娘娃,没婆娘的出去干坏事也行,但不许打了我左武卫的名头,再有人外面干那事赖帐,小心老夫给你揪了!都滚。”我正兴高采烈地随大家出门,梁老人渣声音传来,“子豪,还有独孤家的小子,你俩留下,我这书上几个字认不全,请教请教!”
我也认不全,为啥请教我?和独孤复无奈地对望一眼,在众同仁的怜悯眼光中走了回去。
“这书里有个诗。”梁老不死指了指两行字,示意我俩走近些,“诗是看懂了,可这谁谁的名字怎么念?”
“李敬玄。”独孤复无奈地照老文盲指的三个字读一遍,我让后面不断鄙视中。
“对,就这个李杀才!”梁建方一拍大腿站起来,“终天知道这狗日的名字怎么写了。独孤家小子,你去照了写一千遍,全部贴到校场的箭靶上,明天招集大家试箭!”扭头看看我,“你小子也去,照了你上次画的猪头,脑门上也加这三个字,弄一千张回来,明天当众烧了辟邪!”
“啊?”这老不要脸偷偷进我办公室了!前天随手画俩猪头忘记收拾,被发现了……和独孤复对望一眼,俩人都不知道这个叫李敬玄的怎么得罪梁大帅了,非得这么去咒人家。
“还不去?等把名字换成你俩的咋地?”梁建方一拍帅案,“半时辰交令,延误军机者十军棍!”
妈呀,半时辰画一千个猪头还写字,太不公平了!这老家伙分明是在刁难人。独孤复轻轻碰我一下,我会意,苦脸道:“梁爷爷,您看,这猪头实在有点难画,要不……”
“嗯。”梁建方同情地点点头,“那你俩出门一人领十军棍再回来说话。”
“梁爷爷,要不您先把说话了,末将再和独孤兄弟出去领军棍成不?”李敬玄谁啊?这么招老杀人犯惦挂,看来是个很拉风的家伙,很替他担心啊。
第二百零九章 臂助
李敬玄啊,我杀他全家的心思都有了,你好好的惹人家老功勋有病啊?不知道在老人家手里当差的人辛苦吗?偷偷打量旁边的独孤复,他也一脸无辜,帅脸上表情十分复杂,虽然少了画猪头的程序,可一个小时里写三千字,还得规整,看样子还达不到这个水平。虽然大家很想为领导分忧,但实在冤枉,连这姓李的家伙是干什么的都弄不清楚,就算勉强画完猪头,这老杀才肯定还有后续的招数折磨我,他压根就不是为画猪头来的。
“还等啥?”梁建方朝我俩轻轻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快去吧,这半时辰说话就过去了。知道你们年轻人身板好,十军棍的确少了,要不再加十军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