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顺当,我赶紧纵马朝程家奔去,程初出面比较妥当,国公府大量的备酒是常事,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兰陵不在跟前,有些话问不太清楚,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
“禁酒?”程初有点惊诧,“小弟家的粮仓都放不下正发愁呢,谁乱传消息?”
“你家是你家,南边一千多里地上的事情,和你家有啥关系?”给他将收酒的事情详细的分派一遍,“有多少要多少,禁酒的话你知道就成,不许外面乱传,等家里都存满了再说!”
“这还了得。”程初一听就急了,“没酒还叫人活不活了?子豪兄,您等着,小弟马上就给长安里酒坊都抄一遍,不给卖就等死好了。”
“一家一家的收,不许大张旗鼓,先把北门上那边的,按我给你说的办法,不许动粗。”想了想,“还有,酒全都搬我家里去窖藏,往后喝酒陈家那边加工好的随时给你送来,不短你的喝。”
“那是。”程初点头,“现在除了陈家的酒,小弟都喝不成别家的了,北门那边虽说也算个酒味,可小弟心里窝火,从没去过。听您的吩咐!”说罢叫程家的管家亲自出马抄酒,叮嘱道:“叫他日夜里不停点赶工,就派人站了他家门口的酒坊旁,有客人上门就闹事,让他知道不卖了咱家就得关门才成!”
要不怎么有恶霸呢,程家特产。咱这学生,没学老师一点好的,横惯了。谁家这么干都不成,唯有程家除外,特色风味,还绝对不会引起怀疑。“前些日子拉来的东西都给老爷子送过去了?”事情分派完,就坐了椅子上拉家常,等消息。
“爷爷也是,那么老远要东西去。”程初有点不好意思,傻笑几声,“那天其实应该小弟亲自上门去,不瞒您说,小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胡说!啥不好意思,老人家的心愿嘛,塞外苦寒的,没两口酒喝怎么成?往后再和我分这么清就过分了!”我也替程初有这么个爷爷冤屈,赶紧说点光棍点的话安抚他:“老爷子沙场争战,为国为民,提多大的要求都不过分,是这个道理吧。”
“可……”程初见我这么说,也不好再发牢骚,挠了挠脑袋,“子豪兄,嗣业下月开赴剑南,一旦剑南的布防到位,爷爷那边就该动手,小弟心里实在有点担心。”说着气馁的拍拍大腿,“小弟人高马大的,连饭都比旁人多吃一半碗,就眼睁睁看着爷爷那么大岁数争战在外,一点忙都帮不上,心里难免憋屈。”
程初和我不同,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苦练一身好武艺就是想沙场扬威,为国开疆拓土,可偏偏头顶却压了个功勋盖世的程老爷子,一气在家里窝了二十多年,着实可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劝慰好,“老爷子自有打算,咱兄弟才活了几年,怎么能比上老爷子的见识?别为这个烦心,以你的本事,自有用武之地。”
“嘿嘿……”程初无奈的笑了笑,正要搭话,管家急忙跑回来报告,说酒已经被人家包围了,打完骂过后,老板也拿不出一滴出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响马
谁啊?我制止了程初的热血上头行为,按他的意思,卖酒买酒一起拾掇就对了,在我看,这是个错误。不管人家是谁,能抢在我前面去包场子,或许是巧合,但极大可能是事先就接到了禁酒的消息,能第一手接到消息的人,那是打不得的。
囤酒嘛,很正常,谁家接了这个消息,必定要大量囤积,不弄千八百斤放家里等了增值,那才是傻子。北门上的酒坊正因为和陈家打擂台,筋疲力尽之时,正盼望有个大客户上门,而且酒的质量不错,现在去收购,正是一拍两合的好事。我只好奇是谁包的场子,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点。
收购行动仍然在继续,协调了下王、程、陈三家的收购方向,长安城范围,方圆几百里地上,有杀错,没放过。没了高度酒,一般烧酒咱也就是多一道工序,连乡下的柿子酒、萘果酒都通杀,现在饥不择食,先收回来再说,能不能用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了,价钱已经不重要,能将作坊保住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