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这样湖北最高级军政会议,可他才连立大功,因此破例让他参与,可要说话也轮不到他的份。
“抚台,必须把城外全部炮台营垒一齐撤到城里来!”双福是湖北最高军事长官,此时第一个清清嗓子说道:
“诚如抚台所言,发匪势大,我军兵力不足,若是又要照顾城内,又要兼顾城外,未免顾此失彼,实为不善。”
“不可!不可!”又是那布政使梁星源站起来,大声反对:
“此正为发匪所愿意看到,当可使发匪从容调兵攻城,军门所言实不可取,下官泣求抚台军门千万三思!”
双福本来就不喜欢这人,眼见他这次又公然反驳自己,心中不快,连连冷哼几声:
“这打仗的事情,只怕粱大人是外行吧?张震,你和发匪数次交锋,对发匪用兵最是熟悉,且说说自己想法。”
张震倒没有想到会叫到自己,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那梁星源为人虽然讨厌,不过却比你双福大人有见识多了,你双福大人的意思岂不是把武昌城外的地方全部让给了发匪?
可要公然反驳,只怕当场就得罪了双福。再想想这和自己性命切实相关,那是万万不可大意,终究咬了咬牙,说道:
“军门,卑职以为粱大人之言甚为妥当。”
这话一出,不光在座官员都大是吃惊,就连梁星源也都不敢相信,愣愣看向张震。张震只觉头皮发麻,还是大着胆子说道:
“军门,抚台,将炮台营垒全部撤进城内,正趁了发匪心愿,卑职以为,此时当出一奇兵,捣毁发匪所建浮桥,出其不意,当可一举成功!”
这话才说了出来顿时大为后悔,千万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话让自己成了那个“奇兵”。
双福样子看起来甚是不悦,这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不但不向着自己,反而还帮起外人说话:
“张震,你一小小千总,虽然偶尔取得两场胜利,对这些大事又能有什么见识?休要在抚台和众位大人面前卖弄,坐下!”
张震心里大骂,这王八蛋翻脸比翻书还快。要真按照你的办法去做,只怕这武昌根本坚守不了多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