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敢求了。”
张铎捏着金铃站起身,“你是不是想去看岑照与平宣的婚仪。”
席银喉咙一紧。
“我……”
“你如果像上次在廷尉狱一般,不肯回来,朕怎么处置你。”
“我如果不回来,你就让宫正司的人把我抓回来,当众杖毙。”
她隐约从张铎的话中听到了大赦之意,应得又快又急,生怕他过后会后悔。
张铎偏头看着她。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
他说完,返身走回案内,把赵谦留下的锦盒拿了起来,出案递到她手上。
“替赵谦把这朵荣木送给平宣。”
“是。”
“朕给平宣大婚的赏赐,你也一并带去。”
“是。”
“还有一样东西。”
“是。”
她连应了几个“是”,忽地反应过来,这句话并不是一个指令,忙小声追问道:
“是什么。”
张铎立在灯影下面,看不清面目。只闻得声音冷冽。
“把盒子放下,过来。”
席银依言放下了锦盒,小心地走到他面前。
张铎一把握住席银将才挨打的手,她下意识地又要往后缩,却被张铎的手指锢地死死的。
与此同时,一块尚带着他手掌余温的金属,落进了她的手掌中。
席银低头一看,竟是张铎适才雕琢的那只金铃。
“给我的……”
“对。”
席银伸出另一只手,将它拈起来,轻轻地晃了晃。
“为什么……他不会响啊。”
“它没有铃舌。”
“没有铃舌,怎么能算是铃铛。”
“它不是铃铛,它是铎。它是除了朕之外,谁都不可以轻易出口的东西。朕把它给你,不是为了找到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招摇于人群,所以它不需要铃舌,不需要响。”
席银垂下头,“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
“戴着它。”
席银闻话,险些脱了手。
这么多年来,除了脚腕上的铜铃铛之外,席银身上从来没有佩戴过别的东西。她一直认为,身有所属,则心亦有所属。
这是她的妄念,也是她的执念。
“可我已经有一串…… ”
“不要把它和你脚腕上的东西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