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一只手,探身半拉开梳妆台下一个小抽屉。
抽屉露出一截,关青禾考到里面装着的东西,她这两天居然都没有发现。
沈经年随手抽出来一盒,随意看了眼,再度问她:“喜欢什么味道的?”
关青禾:“……”
“你不要问我。”她别过脸。
沈经年眼中多了点笑意,随手又放回了梳妆台上。
“关灯了,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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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昏暗下来,关青禾自在许多,当然,她的感官也在同时无限被放大。
她下意识地揪紧床幔,感觉到沈经年再度亲吻自己,很温柔的动作,缓缓松开。
在床上和昨晚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他温柔细心的对待,让关青禾觉得,再往后,似乎也不会像网上说得那样糟糕疼痛。
可她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在接吻时呼吸顺畅,全靠沈经年放开时大口呼吸,好像下一秒就会溺亡。
月色下,她的眼眸里都带了水雾。
床幔被放下。
沈经年贴在她耳侧,轻轻道:“如果你有不喜欢的时候,一定要开口,我会停下。”
关青禾眼睫颤了下,嗯了声。
他是在说,他不会强迫继续。
这一点很好,她得了他的承诺,总会放心一点。
关青禾呼出一口气,睁开一条缝偷偷看床顶,看见的却是沈经年深邃的眉眼轮廓。
她下意识叫最熟悉的称呼:“沈先生……”
沈经年说:“叫我名字。”
关青禾顺着他的意思:“沈经年。”
唱惯了吴侬软语,好像叫她的名字都带上了那迷人的柔软小调,令他意乱情迷。
“不要怕。”他说。
关青禾忍不住闭上眼,今晚长久的前戏让她已经习惯与沈经年接触,只一瞬就逐渐解除防备。
沈经年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睡裙肩带,在她毫无察觉时,探入其中,也游走其中。
一块上好的玉,所能触摸到的地方必然是光洁细腻的,带着主人蕴养的温度。
三千青丝铺在枕头上。
他的手指是有茧的,每到一处,总是带起涟漪。
关青禾手无处放,抓着他的手臂、脖颈,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不会过于伤人,在某一刻却也留下痕迹。
“疼。”
她的嗓音轻柔中带了丝示弱。
关青禾有点委屈,沈经年说了这样那样的,但他没有告诉她,这比自己以为的要难受一些。
她下意识地去推搡他。
沈经年额上有汗液,他去吻她的唇边,让她能呼吸,又能放松下来,也不抗拒他。
关青禾在他的脸下深呼吸,忍不住开口:“对不起,沈先生,我……”
关青禾闭着眼,不敢和他对视,许久之后才抿唇小声说:“我、好一点点了。”
“我们换个方法。”
果然,关青禾一抬眸,就对上男人扬起的唇角。
不过,结果有一点点的细微出入,沈经年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如果长时间不放置新的,李叔可能会怀疑。”
他撑在她上面,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关青禾侧过脸,对上他的目光,又想起昨晚的荒唐,面色微红,也不明就里。
他侧眸问藏在被子里的人:“去洗洗?”
舒适凉爽的房间里,关青禾像贴在暖宝宝上,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暖宝宝坚硬有力。
她应下:“那你等我梳完头。”
关青禾轻轻嗯了一声,刚应声就察觉他比刚才还要更进一步,逐渐充盈。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也能知道沈经年的身体。
半夜过去,她的胳膊恢复了一些力气,轻轻地坐起来,盯着自己光洁如初的手看。
他没有再往里,仅仅这样,就令她呼吸不稳。渐渐地,也品出了一点味道来。
关青禾常年触碰的是细如发丝的琴弦,还从未拨过远超琴弦、粗无数倍的“人弦”。
“按摩。”他坐起来:“虽然可能于事无补,但也能让我心安一点。”
沈经年那边绒被是掀开的,她染上黏腻的双手便从那边探出去,被他托着,慢条斯理地送纸巾擦拭。
虽然有的从表面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有第一盒认识的作为打底,说明剩下的全是。
沈经年看着躲在洞里的“小松鼠”,眉宇间难掩事后慵懒:“那,辛苦关老师了?”
这次是全部拉开抽屉。
这会儿关青禾又好像没有昨晚色气的氛围了。
以上,全部都在沈经年的眼皮底下。
沈经年低声地哄着她,关青禾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细细柔柔的,好像是什么情人的呢喃。
关青禾下意识想,管家还操心这些?
忽然感觉,温柔有时也会很羞耻。
关青禾很难为情,闭眼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乌黑的头发凌乱地在枕上。
沈经年朝她伸手。
男人的嗓音清冽:“如果可以,今天该住进来的人都会来,到时候床铺也会一起打扫。”
关青禾这会儿又觉得刚才的哄人像是错觉,竟然有一点沉溺,因为实在太过温存。
等洗干净擦干,她毫不犹豫地抽回手,缩在绒被里。
她的示弱非但不会让沈经年怜惜,反而只会增加掠夺的想法,他克制住。
沈经年有些好笑。
轻揉慢捻。
未免他们进房间来看到梳妆台上的东西,她把盒子拿起,想放回原来的地方。
但职业原因,还是开口:“眼前若有秋江客,奴情愿蓄养青丝抛法华。”
梳妆台上昨晚放下的润喉糖,没有派上用场,沈经年拿出来的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没有。
关青禾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
他怕自己会一冲动,就伤害了她。
沈经年听得无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