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杀气,隼王的双翅骤然飞展,一双锐利的鹰眸警惕地盯着她。
刀柄因汗水而打滑,屈列的手攥得更紧。“你是契丹人,”屈列逼问巴雅,“你是哪家的女儿?”
巴雅站起身来,镇定看着色厉内荏的屈列,“我姓大贺。”
原来如此。屈列大声地冷笑,“胡说八道!大贺氏已经死绝了。”
巴雅掷地有声:“窟哥没有死。”
屈列匪夷所思地大笑,“你是窟哥?你一个女人,也敢说自己是窟哥?”
“夷离堇也是女人,你自称屈列,她为什么不能是窟哥?”温泌拦在了巴雅面前。
“好,你自认窟哥,我要和你一决高下。”屈列的无措不过一瞬间,她看向温泌,告诫意味极重,“郡王,你连契丹人都不算,遥辇氏和大贺氏的恩怨,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走开。”
温泌按在巴雅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把她推到自己身后,“她是我的妻子,怎么跟我无关?夷离堇,你想和我动手吗?”
“我怎么会对贵客动手?”屈列恶狠狠地笑了一声,退回毡毯上坐下来,她看着寸步不离温泌身后的巴雅,“这样一个女人,郡王竟然把她当成宝一样啊。”她阴阳怪气道,故意瞥了一眼旁边语笑嫣然的吉贞,“我看你快和大巫一样瞎了。”
温泌满不在乎地笑道,“眼瞎又怎么样?心不瞎就行了。”
他待巴雅温和平顺,不似作伪,吉贞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屈列有些没趣,哼了一声。看见巴雅身边的隼王,她既畏惧,又厌恶,“把这些蠢鸟弄走!”她斥责旁边的侍从。
隼王吃饱了肉干,弯钩般的喙在巴雅掌心轻啄,巴雅笑了一声,拍拍它的翅膀,“去吧。”隼王锐鸣一声,恋恋不舍地看眼巴雅,率领着群鹰,呼啸而去。
这时,座下众人才打消了怯意,一边观望群鹰汇聚的奇异景象,不时以狐疑的目光打量巴雅。屈列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只是冷笑几声,不再多话。
“多谢夷离堇盛情,日色已晚,在下告辞了。”崔屹来了契丹这半日,食不下咽,总算找到契机,急忙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