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嫣一听,心思一紧,立时毫不犹豫道:“虽是表兄妹,但也仅止于此。且陛下金口玉言,说过此事不成。”
一旁的静太妃呷口茶,拉起别的红线来:“既然不喜欢宫里头的皇子,那御前行走的喜不喜欢?我娘家有个侄孙,年纪轻轻就领了四品的官职,日日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旁人都说他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呢!”
舒太嫔闻言,忍不住以袖遮面偷笑起来:“静姐姐,你是第几次将你家这侄孙掏出来献宝了?都三四个月了,都没牵成一桩呢!要是当真貌比潘安,怕是说亲的门槛都被踏破了,还需要姐姐在这费嘴皮子吗?”
太后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要是当真喜欢,也未尝不可。丫头,你要不要听听仔细的?”
朱嫣连忙摇头:“谢过太妃,嫣儿无意于此。”
静太妃被揶揄了,不高兴地打了一张万万贯,道:“这也不喜,那也不喜,也不知道这丫头喜欢怎么样的!眼界那么高,到头来还不知找不找的到人呢!”
朱嫣有些头大,又不敢冒犯太妃,只好道:“我…我还想在父母跟前侍候两年。”
太后眼珠精明一转,嗤声笑起来:“哎哟,给你说其他男子,你便矢口拒绝,说无意于此,半点回转余地都不留。和你说络儿,则变成了‘络儿多才德’、‘当配最纯质女子’、‘自己匹配不得’。这心底上有谁,不还是说的一清二楚呢?”
闻言,舒太嫔和静太妃都挤眉弄眼地笑起来:“可不是么!”
只有回绝李络时,犹犹豫豫,托辞万千,还说是自己不配。这是什么心思,宫里头的人能不懂么?
朱嫣听了,愣神片刻,耳根微微一红,小声地解释道:“太后娘娘,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是因为……我当真是那么觉得的。”
太后年纪虽大,心底还是清明,年轻时见惯了六宫里的风雨,岂能猜不透一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她打两张牌,问道:“哦?当真是这么想的呀?对络儿没那等意思?”
朱嫣把头摇的像鼓,郑重地说:“绝无此意。是我配不得五殿下那样的人。”
太后心底嗤笑一声,道:“那成吧!哀家也不打趣你。”
又打了两桌牌,外头传来瓯姑姑的通传声:“太后娘娘,五殿下来瞧您了。”老太后呷口茶水,老神在在道,“哀家这老花一朵,有什么好瞧的,当然是来瞧院子里新开的花。”
话音刚落,门帘一掀,李络跨了进来给几位太妃行礼,一身松烟色圆领华袍,面庞清俊,自有贵隽味道。静太妃和舒太嫔还是头一回见长大的李络,一副惊奇眼光打量过去,道:“这么一瞧,倒当真像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