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进忠和桑乐刚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嘲讽,桑乐乐人小,却因为身体里住着成年人的灵魂,所以,她对这对父子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老二啊!”桑进忠拍着桑进才的肩膀,“你说说你,那天你站出来说去,不就完事了吗?你偏偏要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你当县衙是什么地方,是里正家吗?那里是我们想去就去的?你啊,就别再做梦了!”
桑进才和沈三娘眼里的光熄灭了,桑乐刚满眼鄙夷,桑进忠看了一眼桑乐刚身边的小厮:“不过呢,你也别沮丧,你看看那是谁?”
桑进才和沈三娘看了一眼桑乐刚身后的小厮,桑进忠满脸骄傲:“这是承宗身边的小厮,乐刚跟他说了,乐刚要去修河堤,这件事承宗会跟县令大人提一嘴,到时候呢,他就跟乐刚去修河堤!你就放心吧,只要有乐刚和承宗在,你们家乐勇一定会完好无损回来的!”
一行人往永安村赶,和桑进才和沈三娘沉重的心情不同,桑进忠父子俩更像是去县城采买一样,两人脸上都挂着兴奋。
进了村,不少人看到桑乐刚身边的小厮,就小声问了起来,桑乐刚一点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当下就跟村里人说了。
瞬间,桑进忠父子俩收获了来自村民满满的羡慕,甚至还有不少人家上前拜托他们到时候帮忙照看一下自家的人,桑乐乐扯了扯桑进才和沈三娘的衣袖,他们三人悄悄退了出来。
回到桑家,沈三娘和桑进才先去了堂屋,他们在堂屋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桑乐乐正笨拙绣着鞋垫,桑家兄弟努力读书,看到这一幕,她很欣慰,同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这天晚上,沈三娘甚至没去上房吃饭。
她连夜给桑乐勇做衣裳和鞋子,桑乐乐拿了一堆碎银子出来,让沈三娘给桑乐勇缝到衣服上。
桑乐勇看着桌上越来越少的碎银子,赶紧过来说:“娘,太多了,真的,这衣裳太沉了,到时候我都干不动活儿了!”
沈三娘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穷家富路,知道吗?出门在外,身上没有银子怎么能行?”
桑乐乐抬起头:“大哥,我是用的碎银子,你要是差钱了,就从衣服上抠一颗下来,要不是娘说,银子太沉了,我都想把那一百多两银子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