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饭菜全部卖光了,沈三娘神情呆滞将东西送到库房,回来后坐在石头上,桑进才也是如此,桑乐乐这才有机会问他们:“爹,娘,你们到底遇到了哪位贵人啊?那位贵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姓什么?”
桑进才扶着额头:“我们也不知道,我和你娘在去县城的路上,就琢磨了一路,我们去找谁?以前有你大伯他们在,可现在也回来,唯一的亲戚,就是范家!我们在去范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姓‘穆’的,刚从范家出来,说是和范家有关系,我们看范家的下人对他们很是恭敬,正好他们停下来问我们,我们就说了!”
沈三娘沮丧着脸:“一听说这事,那人就说这是好事,还让我放宽心,说朝廷对这次修河堤的人极其照顾,不仅每天有饭吃,还有工钱!”
桑乐乐猜到桑进才夫妻俩去县城找不到亲戚,只能找范家,心中酸涩。
姓穆的?
桑乐乐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家亲戚里,有谁是姓穆的。
申时一刻,沈三娘和桑进才准备回家了,桑乐乐将背篓收拾好,桑进才接过去,桑乐乐抱着钱匣子,跟沈三娘说:“娘,我们回去给大哥做两双耐磨的鞋子,我给大哥买了些金疮药,出门在外,等会儿我们去买点面粉,做点干粮给他带着……”
沈三娘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她紧紧牵着桑乐乐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到!”
几人还没走下码头,就看到桑进忠和桑乐刚从船上下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桑乐刚身后亦步亦趋。
青衣小厮手上挽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虽说他跟在桑乐刚身后,不过态度却没多少恭敬。
桑进忠看到桑进才一家三口,他在后面大声喊:“老二,你去了县城,怎么不去范家找我们呀?你们去了县城,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门路啊?”
桑进才和沈三娘转过身,就看到了桑进忠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和昨日的老实相去甚远,今日的他,自信飞扬,身边的桑乐刚更是昂首挺胸,身边的小厮像是没有存在感一样,微微低下头。
“大哥!”桑进才眼中闪过一抹光,“大哥,昨天我们就去了县城,你们不在县城,我们住的地方也没找到,就在城门口将就了一夜!大哥,你们去说了没有,衙门那边可不可以换一下人,乐勇年纪还小,我去,我去了,还能照顾乐刚,乐刚只需要坐下来写写画画就行,力气活儿我去干!”
尽管沈三娘也知道桑进忠帮自己的可能性很小,可好歹也是个希望不是,所以,她眼中也闪烁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