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锦帕丢开,冷笑道:“你又知道了?”
温酒摇摇头,“原本是不知道的。”
容生抬手就想给她来一掌,只听温酒缓缓道:“你又给我吃了红色的药丸,无论你今天和我说什么,我睡一觉就全忘了。”
“你知道就好。”国师大人收手回袖,转身就走,行至珠帘旁忽然又回头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酒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榻上,嗓音有些飘,“猜的。”
容生伸手捏下珠帘上的一颗珠子就要往榻上弹去。
床帘后的温酒似有所感,又道:“上次你吃药,我看见了。”
容生心道:你平日里神志不清,记得这个忘了那个,本座的事倒是记得挺清楚。
嗓音却极淡“你记错了。”
温酒自从来了西楚之后,身边的侍女们同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你记错了”。
人人都说八殿下神志不清,记忆混乱,可她这会儿却无比肯定,“没错,你身上有那么多种毒和药,有多少是替自己带的?”
容生微微皱眉,“话这么多,是怕自己一觉睡去醒不来,以后再也没机会问?”
门外侍女宫人跪了一地,静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容生。”温酒却坐在绫罗帐里,语气淡淡的问他:“你和我,谁会死在前头?”
哪怕她总是记不清事情,哪怕她想要记得一个人都那么难。
可是一语中的这种本事,就像是与生俱来,磨灭不去。
容生没有回头,嗓音却不自觉沉了几分,“本座若不让你死,阎罗殿也不敢收你!”
他说完,便拂开珠帘,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