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年轻人便惊慌地后退几步,声音直发抖:“不、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毒药,我以为只是——不!”
啊哦。她吹了声口哨,面露同情。
在场人脸色一变。
“只是恶作剧的花生碎?你以为一个宽容大度的妻子想要委婉地提醒她丈夫自己已经发现了他,所以顺手帮了个小忙。”夏洛克揉了揉眉头,再看那几个大眼瞪小眼的探员,眉毛一挑,有些不耐烦,“哦拜托,你们都已经检查过现场了,难道还非要等几个小时后的鉴定结果出来?”
……
由于招待小哥口不择言,间接透露了真相,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探员们按部就班地走了一遍流程,准备押送两人回警局。
华生与斯坦福作为参与人目睹了全程,十分感慨。
“没想到……”
如此悚然的开场,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戏剧性地结案了。
居然买通服务生下毒——亏他还想了半天,毒药到底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现实中的谋杀往往很简单。”斯坦福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据说大部分的谋杀案凶手不是死者的合法伴侣就是恋爱对象,看来单身的选择也不错?”
华生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和福尔摩斯小姐——”
他转向对面。
夏洛克站在咖啡桌旁,低头看着地上的痕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雷斯垂德拉到一边,披上了毯子——救护车白跑了一趟,正好贡献一张薄毯。
“为什么要给我毯子?”
“因为你冷。”探长先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唉,好吧。”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被打湿的头发,顺势搂紧了毛毯,配合地表现出弱小无助的神情,正好被另一头的华生看个正着。
她友好地朝他挑了挑眉毛,微笑。对方立刻拘谨地收回目光,咳嗽两声,转向另一边。
等远离了人群,雷斯垂德才磨着牙根地开口:“你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
“你差一点就死了!”他激动得差点一拳挥到桌子上,“这种咖啡馆人多眼杂,要是刚才那个服务生拿错了杯子——现在躺在那里等着被送进停尸间的就是你了!”
夏洛克接过他塞过来的热可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说:“绝对不会,亲爱的。那杯咖啡里料加得太多了,我刚才闻过,很浓郁的苦杏仁味。如果是我,拿起杯子时就会发觉异样,可惜伊文斯……他刚才似乎太紧张,喝了不少。”
人在紧张亢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喝水,同时忽略身体的不适感。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还是来得及救活的,想到这里,她微微一叹。
“他的确拿错了杯子。”她低声说。
“什么?”雷斯垂德一惊。
夏洛克没说话,指了指吧台后的那一摞空杯。
“和其他店一样,他们为了区分给顾客的口味,会贴上标注。”她屈起食指在上面弹了一下,“但是刚才那位服务生端上来时,似乎因为操作失误,贴纸被打湿了,已经看不清字迹。何况伊文斯特意跟我点了一样的冰咖啡,区别只在于他加的是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