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也向他行了一个礼,“是,奴婢去传话。”
易琅伸手拉住杨婉的手,牵着她朝内殿走,“你不用去,你这几天一直在咳嗽,我传了御医给你看病,你一会儿就在次间里坐着。”
杨婉看着易琅的背影,丧中尚未除服,重孝在身,裹着他还未长全的身子,看起来有一些臃肿。但他走路的时候,背脊挺得很直,若不看身量,竟不大像个少年人。
杨婉盯着他的步伐,脱口道:
“做了陛下,走路的模样变了,也比以前霸道。”
易琅顿住脚步,转身道:“姨母你不得放肆。”
“是。”
杨婉蹲了蹲身,“奴婢不放肆。”
易琅抬头道:“我为你好的。”
“奴婢知道,奴婢一会儿就看病,吃药。”
“你不做奴婢好不好。”
易琅忽然提高了声音,杨婉怔了怔,又听他说道:“你和我母妃一样,都是我的亲人,你不做奴婢好不好。”
杨婉蹲下身,“不做奴婢做什么,陛下要给我封个诰命吗?”
“嗯。”
杨婉笑了笑,“可是我不想要。”
“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做陛下的姨母,虽然受宫规约束,我自称奴婢,但是在我心里,陛下是我最心疼的晚辈,能与陛下这样相处,我觉得很自在。陛下知道吗?我没有以前那么怕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