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在司礼监和内阁这个两个名词之间,画了一个邓瑛的小人像,画完又觉得自己画得很丑,正想蘸墨涂了,却听到宁妃忽然咳得厉害起来。
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榻前,抬手悬起床帐,弯腰问她:“娘娘要茶么。”
宁妃坐起身来摆了摆手。
“看你坐灯底下想事儿,想叫你披件衣裳来着。”
杨婉随手抓过挂在木施上的褙子披上,把灯拢过来,侧坐在榻边。
“这不就好了么,娘娘别冻着才是真的。”
宁妃看着她披自己的衣裳,不由摇头笑道:“你这什么规矩,还是尚仪局的宫人呢。”
说完又道,“不过……也真是,你这样到让我觉得,有一分像在家里。”
杨婉替她拢好毯子。
“若是在家里,娘娘有话就对奴婢说了。”
宁妃一愣。
“你……瞧出来了?”
“是合玉瞧出来的,奴婢那么笨,哪里知道。”
宁妃摸了摸杨婉的额头,“姐姐没事。你尚仪局的事忙,别想那么多。”
“我忙她的事做什么。”
“你这话……”
杨婉抬头打断她道:“虽然娘娘听我这样说,又要说我不懂事,但我知道,娘娘听这些话
才开心。”
宁妃怔了怔,手指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摊放到膝上,低头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