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曾有一丝忌疑与担心,自从七年前在漠北,当时还是少年的王爷孤身一人将他和手下一班兄弟救出狼窝那天起,他的命就是容裔的了。
“末将愿随王爷鞍前马后。”
容裔沐在细雨中看了他一眼,“不怕跟着我,将来在史册遗臭万年?”
薛平羡放声大笑:“连折不弱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尚能顶着‘谄奴’之名为王爷卖命这些年,区区身后毁誉,何足道哉!”
隽从心最后吼出来的那句话他其实听见了,薛平羡对此人全是恶感,当年,就是隽从心出谋设计,引他们半个营的漠北兵陷入狄人的圈套,为的是将快要掣肘不住的年轻摄政王逼进绝境。
那场以少战多的险仗成就了薛平羡“狼屠”之名,可只有银衣军旧山字营的兄弟们亲眼见证过,谁才是真正的“狼屠”。
是以隽不疑这个鸟人的话在他听来完全是放屁,还不是什么好屁。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老薛一辈子只认容王爷一人,地狱怎么了,地狱荆途也都是这帮鸟人满肚子坏水给坑出来的!地狱也尚有岩浆火舌,可助王爷的海滔权焰一臂之力!
他想起容裔此前下的命令,低声道:“末将已集募到紫衣军之数,足三千人有余,现秘密屯集在幕阜峡谷中。王爷,请赐个番字吧。”
容裔不假思索,淡然的语气好像从竹筒随手拈出的签子:“云衣军吧。”